接應了劉瑜,合上那些親事官,便有三四百騎。
麵對俞角烈的五六百騎,不求殺敵,隻求護著劉瑜撤回大宋防線,那是絕對沒問題吧。
當然,撤出的過程之中,劉瑜可能被流矢命中,的確有這種可能;
可喝口涼水還能有人嗆死呢!
除開這種可以忽略不計的機率之外,劉瑜其實從沒把自己的安全,押在俞角烈的兄弟情誼上。
就算俞角烈出來迎接,皇城司親事官,按著計劃,撤回去跟種建中合在一起之後,也沒有各歸各家,各找各媽去。他們後撤到秦鳳路的治所成紀縣,名義上是西軍各個大小軍頭,派遣過來,給直秘閣劉瑜和集賢校理章惇請安的仆人。
事實上這一支機動力量,在成紀縣是枕戈待旦的,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會馬上西進。
他們的任務,就是保證劉瑜的安全。
但劉瑜此刻,卻說得真情流露,以至於俞角烈完全無法麵對他,愧疚得不行,把瞎征的謀劃,也脫口而出相告。
劉瑜一臉被嚇到的表情:“俞大傻,你說什麼?這個玩笑不好玩,彆開這種玩笑。”
“誰人與你說笑!劉皇叔,你當你真是劉皇叔啊?你就真是劉皇叔,啞巴狗也不是曹操啊,他可不會跟你煮梅論什麼英雄!”俞角烈急了,聽著劉瑜叫起他當年的綽號,便也叫起早年他們給劉瑜起的外號。
俞角烈在他們三人裡,生得高大,便被喚作俞大傻;
劉瑜老是堅持他是漢人,又姓劉,於是瞎征和俞角烈便喚他作劉皇叔;
至於啞巴狗,就是指不聲不吭,出手就是焉壞焉壞的瞎征了。
說到這裡,俞角烈拖著劉瑜:“你隨我來!我帶你去見啞巴狗的手下!你自己問他!”
“好,我看你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就算在燭光下,也能輕易看出劉瑜臉色有些蒼白。
任誰都看得出,他嘴裡不信,心裡卻已信了,隻是在硬撐,隻是不願接受這樣的事實。
當俞角烈把瞎征派來有三個手下,都教人帶到自己帳裡時,刀斧加頸,他們不得不說出,瞎征派他們來的目的,劉瑜聽著,淚都滲了下來,泣不成聲,掩麵對著俞角烈說道:“他竟真要害我?之前鬼章青宜結,說瞎征要他來害我性命,我是不信的。誰知道,他竟真要我性命啊!”
俞角烈頗為尷尬,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劉瑜拭了淚,在火把的光照之下,看得出他頗為激憤,對著瞎征那三個手下說道:
“你們回去,你們跟他說,我便在這裡,讓他來殺我!讓他自己來,我要看看他是怎麼殺我的!”
他連手指都顫抖起來,看起來,似乎馬上就要中風的模樣。
連瞎征那三個手下,都下意識的低下頭去,畢竟,瞎征和俞角烈結義的事,青唐知道的人不少,那自然也就少不得劉瑜這個宋人。要扣下結義兄弟也好,要殺了結義兄弟也好,對於上位者來講,壓根不算事,對於低層的人,卻就不一樣了,總覺得心裡是有道坎的。
然後劉瑜便勸說俞角烈:“不,不要殺他們,讓他們回去吧。就算瞎征要對我下手,就算這樣!我也不要殺他的從人!放他們走,放他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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