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舞著雙手:“我不做這官還不成麼?司馬光他有多霸道?”
“不,不是司馬光的問題。”王雱發現,不講實話,反而會讓自己更加被動,所以,他馬上就對劉瑜講了實話。
“富老賊要移居去西京,我以為,這老殺胚,必定是不安好心的。”
“其他人隻怕看不住這老殺才。隻有子瑾與這老殺胚,還有些來往。”
劉瑜聽著冷笑道:“所以司馬光弄鬼,你們就將計就計,對吧?”
司馬光再利害,總不可能扛得住皇帝和王安石吧?
所以劉瑜一開始就懷疑,這後麵,很可能有親舊兩黨的推手。
現時看起來,果不其然,就是這樣。
怪不得富弼的兒子,托著楊時帶回來的話,就是那意思。
王雱一下子就語塞了,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在劉瑜麵前,如此的窘迫。
“我不喜歡這樣。”劉瑜看著王雱,深吸了一口氣,對他這麼說道。
“到邊關去,甚至到敵人的都城去,研究大宋的敵人,收集他們的情報,以讓我們的軍隊能夠擊倒他們,不再發生好水川之戰那樣的事,這才是我想乾的事。而不是回京之後,一直呆在家裡,不是在書房,就是在廳裡,琢磨著朝廷裡的人和事,琢磨怎麼當官。我討厭這樣。”
劉瑜這回說得很直白,也很直接的表露了自己的不滿。
因為他看出來了,不是司馬光的權勢,讓自己無力招架,而是新舊兩黨,各取所需,而造成了目前這種狀況。
“我無力為這國家做點什麼,那我還可以為自己做點什麼,我不會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這樣無謂的事情上。”劉瑜說得很堅決,沒有一點退讓的餘地,他真的不想再玩這樣的遊戲了。
而這就是讓王雱著急起來,他過來,可不是期待著這樣的結局。
“不,你不能辭官。”他情急之下,很直接地對劉瑜說出了心中所想的話來。
眼看遮掩不住,王雱乾脆就也直接了:“富弼老賊要去西京,到時跟著司馬村夫,不知道會在西京謀劃什麼。”
“你得去永興軍,你得去那裡,才能知道,他們想搞什麼鬼,正如我之前所說的,其他人不成,隻有你可以,富弼老殺才,對你頗為看重。”
他說到此處,激動起來,握住了劉瑜的手:“子瑾啊,所謂的疾風知勁草啊!”
劉瑜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王雱又坐了半晌,看著劉瑜終於沒有再提要辭官,方才辭了出去。
“去富府。”劉瑜對著楊時下了命令。
策馬行在長街上,天色已然昏黃,又是一天的金烏西落。
大宋的都城裡,很多做夜間生意的小販,已經擔著家什,在熱鬨的乾道上,占據位置了。
劉瑜騎著馬一路經過,那些社鼠城狐,大俠潑皮見著,遠遠就納頭拜下,口中稱道:“小的給直閣相公磕頭了!”
得了劉瑜在馬上,不知是對著誰的遙遙一拱手,那些漢子便在劉瑜過去之後,向著身邊的同伴誇口起來:“劉相公當真是客氣,還給我回了禮,這氣量,當真不愧是直閣相公啊!”
這和之前,那些在方家女郎的雇傭下,去找劉瑜挑釁的大俠,完全是兩回事了。
現時的劉瑜,跟那時的劉瑜,也已是截然不同。
他在這東京城裡,已經有了討價還價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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