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卻一下子就把劉瑜抱住:“為了這社稷蒼生,為兄便是不舍賢弟,卻也隻好作罷,還是去吧,賢弟便放心的去吧!”
“你聽著,他說的這叫什麼話?”劉瑜站著王檾抱怨她哥,而她掩嘴輕笑著,劉瑜一時間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仙兒在邊上,對著襲人和富十一娘說道:“這怕就是以後的少奶奶了,看著沒有?少爺一見著她,便成傻子了。”
襲人倒是同仇敵愾地點了點頭,富十一娘卻是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一般,蔫著在那裡,一副人活心死的作派。但下一秒,不單襲人驚訝地張大了嘴,連富十一娘也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這、這這真真匪夷所思!”
因為仙兒說完,便輕快跑了過去,衝著王檾行了禮,卻是道:“說好的蜜餞呢?”
王檾輕咬櫻唇,偷偷伸手在仙兒臉上捏了一下,對她笑:“少不得你的。”
卻又不知道兩人低聲說了幾句什麼,便在那角笑得發抖。
“仙兒在大智慧啊。”襲人無奈地歎息。
富十一娘冷哼一聲:“劉家就沒一個好人!”
她對劉瑜有很大的怨念,儘管被如夢勸說以後,沒有怎麼鬨騰,但總歸是不爽的。
所以看什麼,都覺得不順眼。
但這時身邊丫環卻低聲叫道:“小姐、小姐!石公子來了!”
富十一娘抬頭望去,不禁掩住了嘴,因為她真見著,被打斷了腿的石二,被下人從轎子裡攙扶出來。
石二公子顯然的從人的提醒下,也見著了富十一娘。
但他下意識地避開了她焦熾的目光,在仆人的攙扶下,坐上了一張帶著輪子的椅子。這讓富十一娘感覺到心頭有些發堵,為什麼他如此絕情?連望都不望自己一眼!那他又為何過來送行?
是了,她突然明白了,眼眶便濕了,劉白狗勢大,如他敢張望過來,劉白狗手下如此眾多惡仆,隻怕一湧而上,把她與石二公子,一並生生打死都做得出來啊!君不見,連開封府都不敢管劉白狗的事嗎?
當真是難為了他,富十一娘取了手帕拭淚,卻是直勾勾便瞪著石二公子,她不怕,她盼著劉瑜看見,發怒了,把她打死算了,反正她也不想活了。少年人,總是有許多憧憬,許多的熱忱,死亡,往往真的不是他們害怕的第一件事。
石二公子坐在輪椅上,由著仆人推行,看得富十一娘都呆了,因為石二公子竟是向著劉瑜而去!她慌張了,揪著身邊丫環:“你快,快去叫他彆做傻事啊!如何拚得過?便是當日,眾家仆從眾多,都不曾在劉直閣手上討了便宜的!”
那丫環應了,匆匆提了裙裾便要過去,卻被人擋下。
擋下她的,是日麥青宜結,她現時算是襲人的學生,跟隨襲人,學些文字詩詞。
便是襲人叫她過來擋住的,隻是青唐長大的女兒,有著中原女性沒有的粗獷:“你莫去,娘子說了。你若要去,我便做了你。”
雖然手上沒有什麼利刃尖刀,但她是否殺過人不知道,牛羊是真殺過的,這麼一發作,富十一娘陪嫁的丫環,嚇得倒退回去,富十一娘氣得咬牙,眼看就要發作,卻就聽著不遠處,石二衝著劉瑜開口道:“石二給世叔請安!”
由仆人攙著跪了下去,真真實實地磕了頭。
劉瑜倒沒有虐待殘疾人的興趣,這點底線他是有的,但章惇沒有,章惇在石二還沒跪下時,就一把扯住劉瑜,不教他過去把人扶起,甚至還開口道:“子瑾,你若真的心疼他,愛惜這世侄,你得讓他把禮周全了,他回去,這心頭才踏實,父、祖問起,他才能坦然回話。”
“多謝章相公!”石二磕了頭,由仆人扶頭,又咬牙給章惇行了禮謝過。
劉瑜笑著搖了搖頭:“何必?”
但劉瑜卻向章惇拱手,又招呼了王雱過來,包括同來送彆的曾布,對這幾位說道:“列位做個見證。”
說罷卻是招手,教富十一娘過來,方才對石二說道:“都是誤會引起的,我這人有個講究,不論是妾是妻,入了我家的門,便是視作家裡人,所以我不能把家裡人拿來送人。但如果家裡人,自己有追求,我是不會阻擋的。”
“你們今天就自去吧。十一娘那邊,出來時,為防路上走散,家裡放了二十兩銀子,在她貼身丫環那裡。你們兩人,就此自去便是,二十兩銀子,做個小本生意也好,買些田地男耕女織也好,總是能活的。去吧。諸公也在此做個見證,家中侍妾私奔之事,我絕不向石家或是富家說話。你等好好過日子便是。不要因為一個無謂的誤會,斷了這姻緣,卻就不美了。”
在場幾乎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彆是富十一娘,顫抖著向劉瑜問道:“直閣相公,此言,此言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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