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伸手按住了王韶的小臂:“子純兄,你可信我?”
“子瑾素是信義,自然是信的。”王韶雖如此說,總歸有些忐忑。
這又不是評書講古,俞龍珂部,是青南羌中最強大的一支,渭源羌和西夏都想竭力拉攏他,整個部落幾十萬人,哪能被劉瑜這麼一說,然後就舉部來降的道理?這樣不對啊,王韶後麵憋到受不了,直接跟劉瑜說道:“縱是信得過子瑾,也不能如此兒戲。”
“便是納妾,總也是要入了夜,才好把轎子抬到側門,是吧?”
王韶頗為有些無奈了。
劉瑜聽著,不禁笑了出聲,搖頭道:“子純兄話到這裡,若我不挑開,倒便是我的不對了。”
於是把自己在俞龍珂部如何布局,如何說服俞龍珂部的各大頭人,又如何引誘那些少年貴族向往大宋等等,一一鋪陳出來,方才對王韶說道:“說來不過數語,個中實有數年之力哉!”
“再過些時日,小高那邊覺得火候差不多,自然會遣人來報,到時我兄一騎而去,足矣!”
王韶苦笑道:“千載風雲動,一騎赴陣,說得來投,不過霍驃駣!”
那是漢武年間,要投漢的匈奴發生變亂,結果十九歲的霍去病就帶了幾個隨從過了河,這麼直入匈奴大營,把那幾萬人生生鎮住,又驅使他們,老老實實地投漢。
這在曆史上,正式記載的曆史上,到此時為止,就是霍去病能夠做到這樣的事。
所以王韶覺得很沒有底氣,覺得不太現實。
但劉瑜看起來,要遠比王韶更有底氣,他一把握著王韶手臂:“我兄安敢自輕!”
“大丈夫,安不能強爺勝祖乎!”
王韶被劉瑜眼神這麼一掃過,隻覺得血往上湧,不禁擊掌道:“好!便效驃駣故事!”
這邊事務就算交托給王韶,劉瑜也算是長出一口氣來,招呼了種師道和王四,集合那些親事官,準備取道回京兆府去。因為他本來是留了高俅和李宏在京兆府,結果後麵支應不及,路上又使人把高俅調過來。
若無高俅,要讓蕃部的貴族人等,那麼快腐化墮落,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人又不是二傻子,隨便是個人就能趁過去,把人帶壞的。
所以估計京兆府此時,隻怕也是一團亂麻,也隻能寄望司馬光這位道德完人,還能鎮住那些官吏人等吧。
所以王韶提出,劉瑜留多半個月,跟他一起去說降俞龍珂部,他覺得這事要能成,那是光宗耀祖的殊榮,感覺不和劉瑜分享,很有些說不過去;當然往陰暗裡想,大約也有可能,如果事不成,也可以拉個人墊背吧?
可是劉瑜拒絕得很堅決,他得馬上回京兆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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