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位蔡京找回來的女孩子,竟是劉瑜的腦殘粉絲。
如果單是這樣,倒也罷了。
更讓劉瑜發愣的,是她叫馬盼盼。
但凡對蘇軾略有所知的人,當然知道,蘇軾日後出知徐州,和一位叫馬盼盼的官伎,是有一段佳話的。何況於劉瑜這種能背出蘇軾所有傳世詩詞的人?他當然知道,甚至他還記得,後來蘇東坡寫《黃樓賦》,模仿筆跡很利害的馬盼盼,還在裡麵寫了“山川開合”四個字!
劉瑜一時興起:“聽聞馬姑娘,擅長模仿筆跡,不知道可否一試?”
這樣有點突兀,但馬盼盼卻是兩眼小星星的感覺,因為劉瑜居然知道她啊,還知道她擅長的本事,還有什麼,比這更讓腦殘粉高興的事呢?
所以筆墨鋪開,劉瑜隨便取了幾封信,其中也有蘇軾的,教她模仿。
儘管她此時隻有十二三歲,但持筆在手,還真是伸手就來,寫完一眼看上去,真的和原件看著,就是一個人寫的一般。她還不滿意,又再提筆,寫了一回,寫到第三回,已然和原件一般無二。
劉瑜是被嚇到了,沈括是人形計算機,這位小姑娘是人形複印機?
“馬姑娘,你仰慕的,當是蘇子瞻才對吧?”劉瑜回過神來,卻是脫口說出了這麼一句。
因為他記得啊,記得蘇東坡傳世詩詞裡,還有為這馬盼盼寫的兩首彆詞呢!
而且她模仿蘇軾的筆跡,也真的很象啊。
誰知道馬盼盼起身拜了下去,也不說話,然後起身再提筆。
這回寫的居然是:天地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黑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
要換個人來寫,那大約是對劉瑜的諷刺、嘲笑了。
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寫完之後,望著劉瑜,一副滿眼小星星,等著劉瑜嘉獎的表情,那就真的是崇拜了。而且劉瑜看著那字,嚇了一跳啊,真的跟他的字跡,相差不太遠啊!
“不知馬姑娘,從何處見過我的字跡?”劉瑜笑著問道,但這真的是讓他起了警覺了。
馬盼盼一笑,臉上便現出了兩個酒渦:“回劉公的話,提刑司的趙相公,曾有一次,喝到興起,取了劉公與他的書信,跟朋輩炫耀,奴在邊上,有幸得以一睹。”
也就是說,她蹭著偷看了兩眼,劉瑜寫給趙原的信,然後就這麼兩眼,就能模仿出個七八成,劉瑜不覺拍案:“真神技哉!”
轉頭卻對襲人和如夢說道:“原以為正則兄最是忠直,誰知也會酒後炫耀?哈哈,不過我給他的書信,有什麼好炫耀的呢?要炫耀也得炫耀蘇軾送他的詩詞才對啊!”
劉瑜對於蘇軾的詩才,還是很佩服的,如夢和襲人自然也對此無異議,那蘇軾的確是名滿天下大才子啊。可邊上劉瑜的腦殘粉馬盼盼,卻就不乾了:“公何以自輕!”
“不是自輕,是子瞻的詩才……”劉瑜笑著跟小姑娘分說。
可人家小姑娘聽著就不願意了:“詩詞不過小道!文章豈能開疆?公於危難挽狂瀾,定京師之亂,誅群夷細作;知陳留,而國賊授首,赴邊地,則陝棉益民!何勝詩詞千萬!”
劉瑜聽著,幾乎就要問:這人是誰,能否引見一二?
不過他曆練到如今,臉皮也是足夠厚了,輕咳了兩聲:“過了,過了。如此,馬姑娘接下來是怎麼打算?”
“奴願侍候劉公左右。”說罷她就拜了下去。
邊上如夢和襲人,臉色就不太好看了。
本來是要照顧一下故人的後代,誰知道這位,突然來這麼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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