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兕連忙緊貼在大樹的主乾,並把那麵大盾覆蓋在身上。
他是老行伍,一聽就知道是連綿的箭雨。
儘管間中有幾枝箭頭,擦過他的盾牌,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但姚兕高懸著的心,卻就總算放了下去。
因為聽著箭羽破空聲,至少有近千羽箭。
如果劉昌祚能帶上千人過來,那倒可以跟這蕃兵打一打。
上千箭羽射入樹林,儘管直接射倒蕃兵並不太多,但也足夠讓那本來就膽寒的數百蕃兵,退出這片小樹林。
姚兕幾乎是連爬帶滾地頂著大盾,出了小樹林。
看著劉昌祚身後那上千兵馬,姚兕一下子就躺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是他裝死,而是他真的透支了自己所有的體力,也就那一口氣在撐著。
劉昌祚派了親兵去把姚兕抬回本陣,叫了醫生過來給他號脈,結果姚兕呼嚕打得震天響,那是真的累到不成了。
幾乎不過半炷香的功夫,就有百餘騎的精銳蕃兵,從小樹林衝出來。
這是瞎征派來的精騎,可惜他們方才一出樹林,三輪箭雨就把他們射倒了近半人,然後其他隻要還沒死的,紛紛四散而逃。
劉昌祚安排人手,把之前一路遇著那些姚兕的手下照顧好,又把姚兕也送了過去,教人護送到秦州城去。
然後他就直接在這小樹林外紮營。
在入夜以前,至少有三百多騎蕃兵,被劉昌祚用箭雨留在了此處。
有士兵提出進入樹林,搜捕殘敵,卻就被劉昌祚喝止了:“不得妄動!”
第二天,劉昌祚得到了更多兵馬的補充,隨其而來的,還有糧草。
不過新來的蕃兵,卻就沒有那麼聽指揮了。
他們大抵是有著自己的想法,要出兵打仗,便是部落裡的頭人,也要許上幾頭羊之類的,青唐這帶的部落,有的是奴隸,有的是牧民,各自的身份不太相同,他們的訴求自然也就不相同。
所以這些蕃兵,就采取了消極怠工的做法。
之前跟在劉昌祚手下的蕃兵,大都是俞角烈部落裡的青壯,因為得了俞角烈和劉瑜的叮囑,原本是不太鬨的。其他蕃兵見著,便也鬨騰不起來。這下可好了,新來的蕃兵這麼一鬨,那原來這批蕃兵就也鬨騰了起來。
甚至有人說道:“若是不給好處,騎了馬,投去對麵的部落,也得一袋馬奶酒吃!”
“便是了,要教我等打青唐人,卻一點好處都不給。”他們咒罵著,而對於劉昌祚派出的親兵,所做的許諾,也不以為然,“莫說打完仗之後如何如何!打完了仗,誰還理會我們?說不準,便在這沙場睡了過去!”
睡了過去,就是死了。
親兵無奈,眼看要兵變崩盤,連忙跑去將事態告知了劉昌祚。
劉昌祚聽著,卻沒有什麼慌亂之色,似乎這原本就在他計劃之中一般。
“不要慌,叫鄉兵的頭目過來。”
劉昌祚微笑麵龐下,卻隱約有一絲笑意。
不是他天生要當老好人,賠小心。
現時背後有了劉瑜撐腰,領兵出來時劉瑜也吩咐清楚了,一定有人要來捋一捋他劉昌祚的長短,那他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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