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言女子非英物!”劉瑜看著她矯健身姿,不禁這麼感歎了一聲。
三輪箭已經射完,抹耳水巴的勇士,在這化雪的日子裡,赤著上身,塗抹著各式圖案,手執長刀衝了上來。
他們不可能坐等宋軍把城築完,如果等王韶把城築完,那麼蒙羅角部從抹邦山退下之後,大抵下回就不用想著過來了。因為有了渭源城,一有風吹草動,宋軍就可以直插抹邦山,以逸待勞,那蕃部便是要發動什麼攻勢,哪裡還有什麼突然性可言?
一直在打仗,一直沒有停的戰爭,誰也不比誰傻。
誰也不會坐視對方,慢慢的去建立優勢。
戰爭,總是能讓各種技術,得到飛速的發展。
“砍死宋狗!”抹耳水巴的勇士衝了上來,劉瑜甚至已經看見對方嘴裡那發黑殘缺的牙齒,還有對方大吼時,嘴裡噴出的發臭的氣味。劉瑜抽出了長刀,韓琦所賜的長刀,隻不過他沒有出刀的機會。因為白玉堂一盾就將對方撞得腳步浮動,然後還沒等白玉堂遞出長刀,唐不悔就割開了對方的咽喉。
在劉瑜身邊的人,無一不是高手。
不論是苦娘艾娘,還是那兩個腿上包紮著繃帶的少年,都要比劉瑜能打得多,這是劉瑜不得不承認的一個事實。所以劉瑜提著長刀,看著一個個向自己衝過來的抹耳水巴勇士,被砍倒在還沒壘好的城牆下,象是一個又一個,破碎的玩偶。
但這隻是開始。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抹耳水巴部落的士兵,如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越來越多的西軍,在乾掉對方的同時,也被對方砍中。
“不悔,你帶十人過去左邊!”劉瑜所能做的,也隻有調動他身邊這小小護衛力量。
其實宋軍並沒有什麼優勢,甚至,還是劣勢,因為城牆還沒有修好,不單沒有居高臨下的角度,反而使得防守方的支援和調度,很不方便。而進攻的一方,他始終集中攻擊一個點就行。
如果城牆修好,那麼左右城牆上的弓箭手,會讓狂攻一點的敵軍知道什麼是箭雨。
可是現在,還沒有完整的城牆。
“白玉堂,你帶人過去右邊!去啊!我們邊有苦娘和艾娘就足夠了!去!”劉瑜已經有些嘶聲力竭了。
他沒有想到,戰況會劇烈到這個程度,如果知道,他一定會把劉昌祚帶過來。
這是劉昌祚所熟悉的天地,不是劉瑜所擅長的範圍。
但人生往往,並不總能把對的人,放在對的事上,這便叫不測,或是說,不可測。
“大宋禁軍!隨我殺敵!”劉瑜大吼著,雙手持刀,砍翻了一個抹耳水巴的勇士,鮮血噴濺得他滿頭臉都是,可他壓根就沒有功夫去抹,整條戰線岌岌可危,完全分不出更多的人手來保護他,保護這秦鳳路的安撫使,也許隻要有一個點被突破,就全線崩潰。
劉瑜的眼角,甚至看見,十娘也拿著半截槍,不知道是從哪裡撿來的,捅翻了一個抹耳水巴的勇士,然後被人一腳踹翻,然後更多的宋軍衝上去,他便再也見不到,十娘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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