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劉瑜那書信,當真是擊中了他的興奮點,此時的沈括,完全是失去理智了。
他腦海裡,想的是這事辦漂亮了,就能讓世人知道他的本事,劉瑜又答應了他,要舉薦他,前程無量!什麼事沈括不敢乾的?那是真沒有!
所以在京兆府逗留了一天,沈括完成了全套官憑文告的造假,天還蒙蒙亮,便跟著剝波,匆匆出了城門,一路往京兆府奔了去。
京兆府的官吏和士子們,在得知沈括天沒亮就離城而去,卻就紛紛感歎:“這沈某人,募兵不力,籌糧不力,但倒也算是儘心儘力,為劉經略相公辦差。”
當沈括和剝波三人,奔到秦州之時,沈括根本連馬都下不來,兩個大腿內側都磨得血肉迷糊。到了秦州城外,還勉力支撐著,去到秦州衙門外麵,由著剝波扶下馬來,幾乎整個人都癱瘓了,根本就是站不直,從衙門裡迎出來的宦官,看著都嚇了一跳:“沈存中何至如何!”
這時沈括難受得不行,話都說不出來,倒是剝波上下打量了那宦官,卻就展顏笑了起來,翻身便拜:“奴才給童主子請安了!”
那宦官身高臂長,一把扶了身著武官袍服的剝波起來,卻是問道:“這是什麼道理?卻不好受你這禮。”
“奴才的主人,姓劉諱瑜,童主子,這禮您卻是避不得,咱主子可是沒少提您。”剝波笑著這般說道,宦官,身材高大,有須,他聽劉瑜說過,見著童貫,自然不會認錯。他是個會來事的,三言兩語,卻就跟童貫把距離拉近了。
童貫笑著搖頭道:“想來哥哥不曾忘記咱家這兄弟啊!”
說著一邊掏了一角碎銀賞給剝波,一邊過來扶著沈括:“存中,存中!”
“沒事,我沒事,誰人署理秦鳳?劉經略相公著我過來打個前站,卻要先行交割了,然後才好再述私誼。”沈括咬牙站直了起來,對著童貫拱了拱手如此說道。
童貫在這裡,署理這秦州公事的,便是原來的永興軍路、秦鳳路走馬承受李憲了。
李憲看著沈括,也是不住皺眉:“何至如此?劉子瑾便是如此不放心咱家麼?”
“朝廷公文上,卻不曾說,王經略相公,托了李公公署理此間,不然的話,劉經略相公也不至於如此著急。”沈括強笑著這麼回了話。
李憲鎖著眉頭,沉呤了半晌,驗看了文書印信無誤,便著童貫和剝波下去:“將諸事交割清爽,咱家也好去韓相公帳下聽候使喚。”
此時韓絳撫陝西,李憲也由原來的永興軍路、秦鳳路走馬承受,改任陝西路走馬承受,隻不過去赴任之時,秦鳳路的安撫使病故任上,熙河路經略安撫使王韶請他署理公事,所以才有他和沈括這一遇。
如今沈括到了,交割了諸事,去韓絳帳下,才符合皇帝任命他為走馬承受——監視這些大臣的初始目的。
不過看著童貫和剝波下了去,李憲卻就冷了臉,對左右吩咐道:“二十步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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