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離開,於是他們走得更慢的,幾匹馬,如是在踏青一樣,突然之間,就沒有了那種逃命的壓迫感,反正就是在赴死的路上,又如何急趕慢趕的?
但有人不是這麼看,奄奄一息的劉瑜,掙紮著,從馬上抬起頭:“放我、放我下來。”
“我們,我們還有一線的生機。”劉瑜的嘴唇發白,因為高燒,他根本沒有辦法保持清醒,說完這麼兩句,他又陷入到恍惚之中了。
白玉堂笑了起來說道:“何必逆了相公的意?”
於是他真的下了馬,把劉瑜身上的繩子解開。
石小虎在邊上點頭道:“也許,也許這是相公的後手呢!”
沒有人把他這話當真,但也沒有人去反駁他。
大家都在等待著,等待著那鐵鷂子的馬蹄聲響起。
甚至他們停了下來,用一些燒酒,給劉瑜抹拭身體,這讓他似乎看起來,有所好轉。
“為什麼都還在這裡?”劉瑜在稍為清醒之後,看著他們幾個,開口便是如此問道。
孫七笑道:“小人不認得路,天生分不清東南西北,隻能陪著相公了!”
“我、我以為,相公總是有後手的!”石小虎鼓起所有的勇氣,對著他這輩子見過最高級彆的官員,說出了自己的心聲。
當劉瑜的眼光,望向赤滾滾,後者倒是乾脆:“阿彌陀佛,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劉瑜聽著,竟也大笑起來,似乎病更是好了幾分,指著赤滾滾笑道:“大師好豁達!”
然後他伸手拍了拍白玉堂:“給我酒,也許能讓我清醒一些。”
他的病,似乎真的好了起來。
本來就是心病,也許看著這些願意伴他赴死的人,讓他重建了信心。
也許是到了絕境,不服輸的心,終於再度掙起。
酒一入口,劉瑜便笑了起來,但看起來,似乎他隨時就能睡著過去,而不是如他所說的清醒:“把頭發剃了,全剃了!哈哈哈,隨赤滾滾大師念佛!哈哈哈!”
然後他打了個酒嗝,便又漸漸昏睡了過去。
“把頭發剃了?”孫七皺起眉頭,搔了搔頭發,“相公說剃了頭發,剃了便又如何?”
石小虎倒也沒有什麼意見:“對、對,這是相公的後手,就剃吧!”
其實誰也不覺得,剃了頭發就真的有什麼用處,沒度牒啊,全經不起查問的。
隻是死前,瘋狂一回也沒什麼。
“諸位,隻怕這真是相公的後手。”有人怯生生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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