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瑜望了沒羅埋布一眼,他知道沒羅埋布不會無緣無故,帶著野利蘭來見他的。
不論劉瑜是否認同沒羅埋布這種快意恩仇的性子,但至少沒羅埋布不是妄人,也不是傻瓜。他帶野利蘭來見劉瑜,就自然有他的道理。
果然看著劉瑜望將過來,沒羅埋布就開口道:“本來我是趕不及去救你的,是因為她的乾係,所以我趕到黑山威福軍司時,你們才仍活著。她說要見你,我沒理由拒絕,至少不是由我來拒絕。”
劉瑜點了點頭,衝著野利蘭拱手道:“多謝。”
“他說,你就信?”野利蘭饒有興趣地望著劉瑜。
“朋友相交,重要交心,縱是身在敵國,縱是此彆之後一見便要分出生死,但他說,我便信。”劉瑜很平靜地對野利蘭這麼說道,邊上的沒羅埋布,卻聽得熱血沸騰,拚命抬起頭,最後匆匆向劉瑜一拱手,自己走進黑暗之中去,不忍被人見著,那熱淚縱橫的臉。
野利蘭回了黑暗中一眼,又望向劉瑜:“你總是知道在什麼人麵前,說什麼樣的話。我便愛你這點,便是到了某日,被你賣了,想來我也仍覺得,一腔的情意,回腸蕩氣。”
“你到底做了什麼,救了我等性命?”赤滾滾忍之不住,終於開口問了出聲。
野利蘭也沒有客氣,她本就不是會客氣的人:“瞎征煽動了副統軍拓跋傑、監軍使任三思,要把你們殺掉。劉相公應該知道,我所說的全無虛言。”
劉瑜點了點頭,的確當時他是以為必死的了,所以才會說要讓副統軍拓跋傑把那封手令交給都統軍,他在賭,賭一線的生機。但形勢當時就發生了轉變,至少副統軍要殺他的心情不是那麼強烈了。
“當時我正在見都統軍,副統軍拓跋傑來報知此事,我告訴他們,要殺你,是罔萌訛的主張,不是太後的意思。罔萌訛和他們的家族,有著許多的利益衝突。”
這話到這裡,就十分的明確了。
野利蘭在說謊啊,怎麼可能殺劉瑜是罔萌訛的命令?太後是明確要劉瑜的命,唯一的生機,是如果劉瑜能去到黑水鎮燕軍司,那就算了。
她為什麼要為劉瑜說這個謊?
“我要跟你走,我不要留在這夏國。”她很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訴求。
這是一個讓劉瑜,或者說,所有接受了救命情誼的人,無法拒絕的訴求。
劉瑜笑了起來:“我如今,自身難保,你做這樣的決定,是不是太過唐突了?”
“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太後一樣的雄心壯誌。”
野利蘭伸手撩了一下耳邊的散發:“反正在太後身邊,我不是被賜給這位將軍,就是被賜給那位大臣。我的家族,自然也樂見這種事情發生,這就多了各個家族裡的聯係脈絡,聯姻,就算我不在太後身邊,也是逃不脫的。”
說到後麵,她竟有些淒悲了。
“跟著你,名滿天下的劉白袍,便是死在一塊,也是一段淒美的情話。”
她望著劉瑜,望向白玉堂,望著赤滾滾,望向石小虎,似乎是在向他們尋求自己期盼著的答案:“對吧?會有話本傳唱,對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