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消息,夏油傑有點疑惑。
是出了什麼事嗎?少主又被他的妖怪絕緣體朋友拉出去了?
[油豆腐蕎麥麵:我醒了,少主怎麼了?]
[溫泉打咩:少主被抓走了!]
[油豆腐蕎麥麵:?]
[反分叉頭子:不用擔心,是總帥認識的人帶走的,說是去曆練]
[油豆腐蕎麥麵:曆練?現在嗎?]
[反分叉頭子:是啊,總帥說少主打敗四國後太得意忘形了,昨天他還把少主訓了一頓]
[油豆腐蕎麥麵:……]
[油豆腐蕎麥麵:總帥好嚴]
和四國的那一戰,夏油傑也是參與了的。不過他的工作是把誤入戰場的普通人帶出去,以及清理附近因妖怪聚集而滋生的低級咒靈。畢竟咒靈這種東西沒有立場和智慧,會打擾他們打架。
後來的首領戰他也上天台圍觀了,不得不說奴良陸生的進步非常大,居然能在白天維持妖怪的形態,並被動地用出“畏”了。
他覺得,進步成這樣的話,得意幾天好像也沒關係啊,畢竟少主還小嘛……
應該是羽衣狐最近又開始活躍了,總帥想讓少主變得更強吧,不過這樣真的不會拔苗助長嗎?
狐不知道,狐也不能乾擾總帥的決定。
他隻是一隻未成年(人類標準)的小半妖,那種規模的大戰他也隻能湊個數做後勤這樣子。
洗漱完畢後,夏油傑看了看時間,早上八點,可以叫人起床了。
於是他回到床邊,拍了下那坨被子,說:“五條,起床了。”
“不要……”五條悟把被子裹得更緊了。
“再不起床,就要錯過吃早飯的最佳時間了。”夏油傑無奈,“早飯吃太晚會影響到午餐的。”
“傑叫我名字,我就起……”五條悟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
“……為什麼你這麼執著於稱呼呢?”
如果是“因為我們是摯友”這種原因,夏油傑可不接受。
且不說他們一個是半妖一個是咒術師,就算都是普通人,才認識一天的人也遠遠不會親密到能直呼名字的程度吧?
令他沒想到的是,五條悟給出的是另一個答案:
“因為我家裡有很多五條啊,而且五條這個稱呼,總讓我幻聽咒術界的爛橘子。”
夏油傑:“……”
……爛橘子?這樣稱呼前輩們真的禮貌嗎?
算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他還是不要多問比較好。
“好吧,悟君。”這個理由也說服了夏油傑,“這樣可以嗎?”
“……不要敬詞啦,把君(kun)去掉!”
“……行吧,悟(Satoru),起床了。”
說來奇怪,這個稱呼念出口時,夏油傑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有奇怪的東西一閃而過,好像這個稱呼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也好像,一旦說出口,就改不回來了一樣……
“我起啦!”五條悟瞬間拉開被子,“今天早飯吃什麼?”
“酒店裡沒有早飯賣,我準備去附近的便利店賣點麵包。”
“麵包不好吃……”五條悟的興致降下來,“想吃喜久福……”
“大早上的還是不要吃甜品吧。”夏油傑說,“而且這裡也沒有喜久福賣。”
“好嘛好嘛,那我和傑吃一樣的好啦,傑可以幫我帶嘛~”五條悟眨巴眼睛。
“……你快點洗漱,我賣麵包很快的。”
不知道為什麼,夏油傑受不了那雙眼睛,尤其是眼神中帶著委屈或懇求的時候。
是狐妖那一半血脈中的顏狗基因發作了吧,他想。
……
收拾完畢後,幾人在酒店走廊裡集合。
“哎?夏油君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北野紗紀說,“我們還準備回去之後一起吃午飯來著……”
“啊,實在抱歉。”夏油傑麵含歉意,“突然有重要的事要做,可能要下午才能回家了。”
“這樣啊……那我們先走啦,夏油君和五條君再見哦。”
“嗯,再見。”夏油傑朝他們揮手告彆。
目送幾個國中同學在拐角處消失,他收起營業的笑容,看向一旁的五條悟,問:“你確定要和我一起去嗎?”
“當然啦,傑一個人出事了怎麼辦?”五條悟背靠著牆,微斜的姿勢使他看起來和夏油傑一樣高。
“不過話說回來,傑居然會對朋友假笑嗎?”
“……”夏油傑一愣。
然後他又恢複平日裡的笑容,“也沒有啦,隻是基本的待人禮貌而……”
還沒說完,他的臉就被五條悟捏住。
“不用在我麵前做假表情啦,那種禮貌是疏遠的人之間才會有的。”五條悟一臉不爽,“而且,大部分人平時都是麵無表情的吧,乾嘛要裝出一直在笑的樣子啊。”
“……不要捏我的臉。”夏油傑扒下他的手。
還有,他們的關係也沒有那麼親密,雖然已經互稱名字,那也是五條悟的要求而已。
“和我一起過去的話,麻煩你收斂一點,不要嚇到小妖怪了。”他說。
是的,他們現在要回昨天晚上發現咒靈的小河……的上遊。
因為祓除咒靈的過程中沾了一身水,又被五條悟氣了一下,夏油傑一時間忘記和小妖怪說咒靈已經解決了的事。
看那隻小妖怪又弱又可憐的,還是說一聲比較好,不然它恐怕要在上遊的家縮好久不敢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