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夜談(1 / 2)

雖然在之前的推測中,提出的猜想是這個傑森·陶德是東區人。可當時的布魯斯並沒有很認可這個可能。

東區在名義上魚龍混雜,可蝙蝠俠也是安插了不少人手在裡麵。普通的罪犯不好說,但像傑森這樣特殊的人如果是長期駐紮在東區他不可能對此一無所知。

就如同阿爾弗雷德所說,蒙麵怪人總是不常見的。

因此才有了之前那場火柴·馬龍的偶遇。

但是又出乎意料的是,他確實對哥譚東區非常熟悉。能夠察覺小孩靈活的手腳是一方麵,能夠趁對方空隙偷走對方的戰利品又是另一方麵。前者還可以解釋說成警惕性高,後者更像是他對這群慣犯了解到一個驚人的程度,就好像是他們中的一員。

在此基礎上,他身上有著很明顯的正規軍訓練痕跡,走路的時候尤為明顯。可這又跟他隨時躲避攝像頭的習慣有很大衝突,這更像一個雇傭兵該有的素養,而且必然是一個作風精良的雇傭兵。

“一個在哥譚東區生活過不短時間,服過兵役並且脊椎受過重傷的青年男性……”這個條件已經十分具體,具體到布魯斯都很難相信這樣竟然都無法篩選出對應人物。

人總不可能真的憑空冒出來,必定會在世界上留下痕跡。

阿爾弗雷德淡淡地接話:“這聽上去有點像一個人。”

布魯斯有些詫異:“誰?”他幾乎把能想到的都排除了。

“布魯斯·韋恩。”阿爾弗雷德帶著點英式幽默說道。

布魯斯啞然失笑。

雨夜似乎是哥譚必不可少的配置,傑森對此說不上是喜歡或者厭煩。大雨會遮蓋掉很多犯罪痕跡,偶爾會加大他晚上的工作量。但更多的時候,罪犯們也不喜歡在這樣的夜晚犯事。

所以這種特殊的天氣中他更多地是在滴水獸上和著蝙蝠俠一起就這樣默默地看著哥譚。如果能遇到一兩家尚未打烊的快餐店,熱騰騰的垃圾食品可以成為今晚最好的獎勵。

儘管這一切都已經化作舊日的泡沫,除了傑森之外無人記得。

傑森收起了傘,推開了眼前的大門。

哥譚的夜晚最不缺的就是開張的酒吧,被大雨洗刷的安靜和這個窄小的歡樂之地毫無關係。

五彩斑斕的霓虹燈與震耳欲聾的重金屬音樂聲奠定了迷幻頹廢的氣氛,廉價酒精的味道蔓延在每一存空間裡,在舞台上狂野地扭動身姿的男男女女和陰暗的角落裡醉生夢死的酒鬼們好像處在兩個世界。

而在一個靠窗的座位旁,一個穿著極為簡單的中年男性撐著桌子,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的風景。外麵明亮的燈光映入他沉沉的鋼藍色眼眸中,被吞噬得一乾二淨。

傑森進來時看見的就是這番景象,他走過去,坐在對麵。

布魯斯就好像這才注意到他已經來了,臉上帶著幾分夾雜著欣喜的笑容:“喝點什麼?彆客氣,今晚我請客。”

“啤酒就行。”傑森無所謂地選了一個。畢竟不管是他還是布魯斯,今晚的目的都不真的隻是為了喝酒。

哦,對麵的人還會悄悄地把酒換成薑汁可樂。

布魯斯聽了他的話後,去吧台點了兩杯酒回來。

傑森瞅了一下,酒的價位基本屬於中等偏上,很符合一個中產階級請客的待遇。布魯斯既然要扮演一個白領形象,必然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出簍子。

“你在韋恩企業工作?”傑森喝了一口酒,先開啟了話題。他今天戴的多米諾麵具,倒不用擔心沒法張嘴喝酒的問題。

“嗯哼,當一個最底層的員工。指不定哪天就被裁了。”提起工作,布魯斯有著大把大把的苦水想往外倒,他絮絮叨叨地講了一通,關於同事,關於主管。內容真實到傑森懷疑他是不是真的取材於某個韋恩企業員工了。

傑森聽完後若有若無地笑了一聲:“起碼布魯斯·韋恩足夠慷慨,不是嗎?”

布魯斯嗤了一聲:“得了,天下的資本家都一個黑心。我在韋恩企業工作了這麼久,每年見著那個草包總裁出現在公司的次數不超過五次。我在這給他賣命工作,換得他每天不是去滑雪就是去跟封麵女郎約會。真以為自己魅力那麼大?如果不是他有錢,誰會願意和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約會。”他越說越起勁,狠狠地罵了布魯斯·韋恩一通,怨氣大得好像和韋恩總裁有不共戴天之仇一樣。

傑森興致勃勃地聽完了全部內容,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到後麵幾乎是完全不加掩飾了。

布魯斯說的嘴巴都要乾了,端起酒杯暢飲了一口,哈哈笑了兩聲:“謝了兄弟,還願意聽我講這些無聊的廢話。”

“這倒沒有,我覺得還挺有意思的。”傑森略帶愉快地回複道。這不比布魯斯罵蝙蝠俠是蝙蝠怪胎有意思多了?畢竟後者罵歸罵還不是要給正義聯盟投錢,把口是心非這事演繹得淋漓儘致。

布魯斯打了個哈哈,像是把他的話當做了一種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