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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三雙眼睛都注視著蕭霽。

蕭霽想著,既然瞞不住,不如解(瞎)釋(編)一下:“我前段時間做了很長一個夢,夢到母後從前在馬球場看我比賽的樣子,我賣力地打球……夢醒之後我就不記得怎麼打馬球了。”

失憶?

不對,不是失憶。

程境等人猜測應該是在夢裡觸景生情,勞心傷神的原因了。六六在夢裡賣力表演,到了夢外卻發現斯人不在,不過是一場夢罷了。強烈的刺激下,徹底忘了怎麼打球……

居然還真的說得過去。

程境本就有些

可憐蕭霽,從前是多眉飛色舞的一人,自打皇後薨逝後徹底變了樣,旁人都覺得她囂張跋扈,卻沒人想過她失了最疼愛她的母親。如今聽她這樣一說,更覺心痛。

蕭霽是什麼人?

琴棋書畫樣樣不在行,也就一個打馬球稱得起一句誇了。往年她在馬球賽上大放異彩的時候,都是皇後娘娘和皇帝陛下最自豪的時候。(平時對著女兒那一堆破事也不好意思和彆人誇出口啊。)

現在蕭霽連最擅長且唯一擅長的打馬球都不行了,她還不憋屈死?她的委屈,不說出來,誰能懂?

蕭霽萬萬沒想到,自己還是個瞎掰流。而麵前的小夥伴,一個個都信了。

程境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言道:“沒事的,六六。”我會教你打馬球。

李珩則完全忘記了剛剛蕭霽拖後腿的全程、也忘記了被蕭康陽大喇喇的嘲笑,擠開了程境:“就是啊,你忘了怎麼打,我們陪你重新學就是了。”

李珩剛剛占據離蕭霽最近的位置,就被蕭康陽一推,和剛被他擠開的程境跌在一起。

程境和李珩到底是男子,對上公主還有分寸,最多就拍拍肩,蕭康陽是蕭霽堂姐,可比他們誇張多了。在成功推走李珩以後,蕭康陽一把抱住了蕭霽。

再就是大嗓門地哭叫:“我可憐的暄暄啊,怎麼就遭了這樣的罪。我前些時候進宮你也沒有和我說……不能打馬球你肯定心裡委屈死了,還一個人憋著。我說呢,怎麼那日進宮你沒有拉著我過兩招。”

原主是真的很喜歡打馬球。在宮裡也特意開辟了一個場地,供作六公主專用練習。

從前蕭康陽進宮,原主都會拉著她“過兩招”的。

蕭霽一腦門都是點點點。她不是原主,對打馬球真的沒有那麼赤誠的熱愛呀。怎麼一個個的,表現得像是不能打馬球就宣告她人生無望了呢?

“其實,我也沒有很委屈。”

在場三人並沒有一個相信說了大實話的蕭霽。

這還能不是大委屈?

這簡直委屈大發了好麼?

這委屈程度等同於,要考進士的舉人睡醒一覺發現自己不記得四書五經了,十年寒窗轉眼成空。

又等同於,街角賣湯餅的老爺爺忽然沒了做湯餅的手

藝,日後一大家子都要喝西北風。

蕭康陽想到可憐的皇後伯母和失母的暄暄,暗下決心,要好好地保護暄暄。最起碼不能讓她因為不會打馬球就被嘲笑。

他們幾個都是暄暄的鐵哥們,肯定不會因此鄙視她,最煩的是暄暄那幾個不安分的兄弟姐妹,還有兄弟姐妹的母家表姐表妹。

李珩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就拉著蕭霽說:“你接不住球不要緊的呀,反正你從入門到稱霸球場也隻花了兩個月呀。”

原主確實是馬球屆的天賦奇才,一入門就展示出驚人的學習能力,被蕭教頭選中加入國子監的馬球隊。

馬球運動早在蕭霽的祖父在位時就風靡起來,都知道是出風頭的好機會。能進馬球隊代表書院去打比賽,是非常光榮的事。

六公主沒憑身份,全靠實力進的隊。而且馬球隊裡,四個人中,水平高低依次是:程境、蕭霽(原主)、李珩、蕭康陽。

原主的水平甚至比男孩李珩還高。

這也是為什麼剛剛分隊訓練的時候,程境和蕭康陽一組、蕭霽和李珩另一組的原因。實力水平要均衡,打起來才有意思。

誰知道蕭霽同一個殼子,換了個芯。此時的蕭霽,早就不是製霸球場的天賦奇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