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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霽溜得快,在五皇子走之前就已經另抄一條路離開了。

她深深明白了一件事,智商還真是遺傳的,從淑妃,到她生的二公主、二皇子、五皇子,沒有一個智商及格的。就是賢妃,都比他們要聰明。

五皇子根本玩不過人家隨緘。

隻是,不知道隨緘是不是真的站隊了哥哥。

思前想後,她決定到東宮問上一問。

太子已經從國子監結業幾年了,二皇子、三皇子也如此。但他們幾人裡麵,隻有太子被父皇委以重任,二皇子自從年前乾出那傻事之後就閉門不出,自尊心也是很強。三皇子則領了個修書的任務,在崇文館裡磨洋工呢。

太子不在,又尚未娶妃。整個東宮就屬蕭霽最大,東宮眾人皆知,太子最疼這個胞妹了,自然是什麼都上了最好的。

隻怕這位主兒到東宮來玩不高興,和親哥一告狀,太子這妹控可不得拿他們是問。

精美的白瓷碟子裡,裝著東宮小廚房的拿手點心。一是酥油鮑螺,一是七返膏。

前者奶香味濃鬱,顏色恍若降雪,形狀又漂亮,蕭霽甚至嘗到了一點杏子的味道,甜而不膩,是東宮廚子的得意之作。

後者在嗅覺上帶來的刺激不如前者,並沒有特彆香甜的味道,但形狀卻美不勝收,從底下向上旋轉交疊七次,狀若鮮花,開得極妍麗。恐怕是味道上略遜一籌,廚子機智地添了幾滴玫瑰露,口感上就豐富了起來,既有一絲甜,又有幾分回味的酸。

喝的也是有的。一口桃花飲下去,微甜爽口,仿佛已至郊外,看那粉嫩初桃般,微風拂麵,沁人心脾。

蕭霽在東宮吃好喝好,自然也無所謂哥哥什麼時候回來。

但她那妹控哥哥可不這樣氣定神閒,一聽說東宮打發人來說,六公主來了,他立刻放下了手頭積壓的事,駕馬回宮。

太子邊趕路邊想著妹妹有什麼事,她這丫頭平日裡即便有事也是小事,很少親自上門找他,大多是吩咐個人和他說了,他就幫她辦了。

太子心裡十分擔憂。

三兄妹裡,比起才一歲不會說話的奶娃娃弟弟,自然是這個相處十來年的妹妹與

他感情最深。他自然也最為她考慮。莫不是在國子監裡遇著了麻煩……不會有人不長眼去欺負她吧……到底是什麼麻煩才叫妹妹如此焦急……

太子下了馬,大步走進東宮。本以為是喜怒形於色的妹妹在焦急等候,誰知看見了一派悠閒、坐在他的專座上吃糕的妹子。

太子:……

蕭霽見他回來,臉上帶笑。

“哥哥,我有話與你說。”

太子望見那輕鬆的笑,心裡一鬆。

“說吧。”料想也不是什麼大事。自己倒是草木皆兵了。

蕭霽便抱著碟子,邊吃糕糕邊把今天偶然看到的“書院霸淩”全過程告訴了哥哥。

她為人素來不公正,言語裡主觀色彩極重的:

“五弟哪裡玩得過那隨侯世子啊。彆看他一口一個在下,一口一個殿下,那都是虛的!”

“他表麵謙遜,實則溜著五弟耍呢。”

“最後五弟問他是不是站在哥哥這邊了,他倒是打的馬虎眼,隻說是效忠父皇。”

太子有些訝然地看著妹妹。

蕭霽是什麼人。從小被父母寵到大的,眼裡隻有自己的一畝三分田,對政事從未關心,也不曾發表過類似的觀點。

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嬌嬌公主,有可能忽然變得政治直覺如此敏銳麼?

隨侯世子和二皇子那樁事,按著蕭霽從前的脾氣,最多隻大喇喇嘲笑二皇子蠢笨,再連帶個淑妃表姨也蠢,並不會思慮至此。便是這樣,也隻是因為母後與淑妃不合罷了。

他蕭諾並不需要妹妹幫他出謀劃策,傷動腦筋,他隻要他的妹妹衣食無憂,歲月安寧。無論是父皇、母後,還是他,都從未有意識地引導暄暄走出那簡單的世界。

她直率,她單純,她是四四方方宮殿中長出來的不一樣。卻也是他們甘願守護著的不一樣。

太子現在就是一腦門的問號,他的妹妹怎麼忽然變機靈,啊不,變敏銳了這麼多?

【我妹妹一向如此機靈。】

蕭霽還不知道自己的反常被懷疑了,她問出了她特意來東宮想知道的事情:

“哥哥,隨緘他是你的人麼?”

太子的眼神又深了一些。內心抓狂。

但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的。

太子飲了一口桃花飲,給自己壓壓驚。

“說是也是,說不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