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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就是緣分,先前出門看花燈,正巧遇見了福安,聊了幾句。”太子妃輕輕抬手,覆蓋上自己隆起的腹部。

“那還真是巧了,本宮怎麼就遇不上這樣的事情。”許貴妃嗤笑一聲,端起茶盞輕啜一口。

“不然怎麼說是緣分到了,誰又能想到幾個月之後,福安同我們成了一家人。說到底,還是福安有福氣。”太子妃看向蘇九年,微笑點頭。

雖說蘇九年同淮陽侯那點不清不楚的事情,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誰又會傻到在明麵上說出來。抓住了緣分去說,難不成還真有誰去追查個丁卯來。

要是說的人位份低,許貴妃倒是能理直氣壯說聲大膽,用這些不知所雲的東西去糊弄人。但是說話的偏偏是太子妃,太子妃肚子裡還懷著龍孫,誰敢去計較了。萬一計較得不好,太子妃捂著肚子說疼,反過頭來倒是將她給賴上了。

許貴妃就像是一拳打進棉花裡,心裡堵得慌,後來直接說了聲身體不舒服,直接帶著宮人離開了。

其他人不論心裡怎麼想,但麵上還是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隨意說些閒話,一時間倒是其樂融融。

太子妃畢竟大著肚子,坐了一會時間便說身體乏了,要去禦花園裡逛逛,皇後自然應允。

不過走之前,她倒是叫上了蘇九年一起,“福安第一次來宮中,正好陪我一起去逛逛禦花園。”

“也好。”皇後允諾,又招來幾個宮女跟在她們後麵,務必要保證她們的安全。

蘇九年往壽平長公主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壽平長公主點了點頭之後,才向眾人行禮,同太子妃一起出去。

正值春夏交接之際,花開的正是茂盛,深紅淺紅交錯,擁擠著往外延伸,將那原本就不寬闊的道路都占滿,似乎要流泄出來,然後翻用奔騰。

“我還沒有謝過你。”太子妃慢慢往前走著,見蘇九年麵上露出不解,才解釋道:“上次按照你給的膳食方子吃了一段時間,整個人覺得舒暢許多。不過我在宮裡,不好出去,因此還沒有親自向你道謝。”

“不是什麼要緊的,太子妃不必記在心上。”

“我既然得了好處,自然要承你這份人情。”太子妃看向她,說得極有深意,“許貴妃最近心裡不痛快,前些日子說是要給九公主挑選駙馬,不知九公主怎麼想,瞧過來瞧過去,誰也看不上。”

蘇九年想到一種可能,回看過去,見太子妃毫無躲閃,瞳孔微微放大,證實了心中的想法。九公主不是看不上旁人,而是心裡有了人之後,其餘人都入不了的她的眼。

儘管知道九公主日後另有良配,但誰敢保證這兩輩子所有事情的發展軌跡都一模一樣。許貴妃得寵多年,聖上也頗為喜歡九公主,倘若九公主去鬨而許貴妃又在一旁敲邊鼓,難保聖上不會將九公主嫁給三爺,蘇九年麵上露出一絲憂愁。

太子妃正好瞧見,隨手摘下一朵花來,送到女子麵前,“這花開在合適的季節,香味都比往常濃鬱一些。往常宮裡有一批花匠,能用溫泉水在冬日裡催生出鮮花來,我去看過了,好看是好看,香味則很是淺淡。而冬日裡培育鮮花,所計銀錢不斐,聖上仁愛寬厚,崇尚節儉,此法便棄之不用。所以說啊,這順其自然最好,聖上是個聖明的。”

蘇九年聽懂她話裡的意思,轉而想自己這般提心吊膽也沒多少用處,就算九公主有這樣的想法,還要看聖上、三爺會不會同意。她臉上露出笑,結過太子妃手中的花,低頭嗅了嗅,“太子妃說的是。”

太子妃笑容更甚,聰明人自然不會喜歡太蠢的,“日後來了宮裡,儘管到我那邊坐坐,陪我說說話。”

蘇九年知道她的示好,自然應下,而後隨著她一起繼續逛了逛,便同壽平長公主一起離開。

坐上馬車後,壽平長公主才說,“今日之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你也不常去宮裡,就是去宮裡未必能次次與她碰上,她說什麼都影響不到你。”

蘇九年意識到壽平長公主說的是許貴妃,心中一暖,“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