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媽尷尬地笑了兩聲,“黎黎睡覺習慣鎖門的。”
她哪裡知道薑靳北會在大半夜突然回來,否則說什麼都會阻止小薑黎的動作。
確定薑靳北今晚無法見到薑黎後,馮媽突然重重地舒了口氣,有種逃出生天的感覺。
然而緊接著薑靳北的話又讓她重新變得提心吊膽,“她一個三歲的小姑娘,你由著她睡覺鎖門?如果半夜出現什麼意外能來得及救人嗎?”
“或者說,她有不得不鎖門的原因。”
最後那句話,薑靳北用的不是問句。
馮媽矢口否認,加大了音量保證道:“沒,沒,沒,這件事情是我工作上的疏忽,我以後會記住的。”
馮媽雖然沒有足夠的經驗閱曆,但和薑靳北簽訂合同的時候,是按照業內最高薪資領的,這也就意味著,她將二十四小時圍著雇主家的小孩轉,不能有任何疏忽。
對於出生農村家境貧困的她來說,這無疑是最好的工作。
薑靳北神色微凜,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回到自己臥室。
他很少回這邊住,但衣帽間裡卻有不少他的衣服,房間也是每天打掃的,不至於一層不染,但對於有潔癖的薑靳北來說,還是勉強能接受的。
薑靳北工作忙,經常出差,睡覺時間是不穩定的。
或許是因為他下意識抗拒在陌生的地方醒來,他常常失眠。
但這一夜,他卻難得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天色透著微微的亮光,打開房間通風的窗戶,一股沁人心脾的空氣帶著少許甜甜的感覺湧入呼吸道,早起的鳥兒正嘰嘰喳喳叫喚聲,薑靳北換上運動服,也開始了今天的晨跑。
馮媽六點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偷偷走到薑靳北的房間外,聽了聽裡麵的聲響,鬆了口氣。
馮琳琳也起床了,看著馮媽怪異的舉動,開口就問了句,“媽,你在乾嘛呢?”
馮媽被嚇得肩膀的肌肉都緊緊縮在一起,待見到出聲的是自己女兒後,才耷拉下來,朝著她豎了豎食指,示意她安靜。
......
兩個小時後,薑靳北晨跑回來,細碎的劉海被汗浸濕後緊緊貼在額頭上,身上氣息均勻,馮媽因為猝不及防的開門聲受到驚嚇,神經都變得緊繃起來。
她還以為雇主是回去了,剛剛和女兒聊得正開心,這會兒笑容直接僵在臉上。
馮琳琳正坐在飯桌上吃著早餐,她等會還要趕著去補習班,幸虧馮媽早跟她說了薑靳北回家的事情,心裡有了底,不至於毫無準備。
彆看她平時在外人麵前高高在上說話滿是自傲,在見到薑靳北的時候她從來都是謙卑有禮的。
“薑叔叔,你回來啦。”
馮琳琳臉上露著得體大方的笑容,實際上,她心裡也怵得慌。
薑靳北畢竟是公司總裁,平日裡高高在上,身上帶著的那股威壓就不是普通小孩子能受得了的。
馮琳琳的身高在同齡的小朋友麵前屬於較矮的那一掛,膚色偏黑,身體有些肉肉的,不算特彆好看。
薑靳北隻瞥了她一眼,就收回眼神,直接看向馮媽,聲音凜冽,“薑黎起了嗎?”
馮媽:“還沒呢。”
薑靳北點點頭,徑直上了二樓。
他準備回自己房間換身衣服,時間不早了,清韻園距離公司太遠,他必須趕著去上班。
隔壁的房間門就在這時候被打開了。
薑黎小小的身影從門縫裡露出來,她似乎習慣先打探周圍的情況,於是就看到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
薑黎很確定,這不是她見過任何一個人的腿。
順著視線往上看,薑黎把頭抬得高高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終於見到了那人的廬山真麵目。
男人同樣低垂著頭,發尾懸掛著小小的水珠,眉如利劍,五官棱角分明,周身散發著冷漠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氣息。
薑黎臉上的懵懂和無知瞬間被欣喜取代,她幾乎要脫口而出自己心心念念的兩個字,但話到了嘴邊又變得遲疑,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拍打下眼瞼,“你是爸爸嗎?”
薑靳北微微愣住,似沒想到閨女竟然問出這樣的話,但他還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你爸爸。”
作者有話要說:爸爸都回家了,修理保姆的日子還遠嘛/斜眼笑
我好像更喜歡慢刀子割肉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