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工作人員沒想到這幾個小朋友說動手就動手,連忙出聲阻止,但崔玥楠比他更能說,“叔叔,寒寒想給爸爸熬藥,你都要阻止嗎?你在旁邊看著我們不就好嗎?不會有事情的!”
她劈裡啪啦說好大一通話,成功地把工作人員也忽悠過去。
小黑屋裡,季延柯笑得前俯後仰,邊調侃著崔毅,“崔毅,你閨女好本事,將來要是當律師,都不怕餓著。”
崔毅臉上也是無奈的笑,他閨女本事大著呢,有時候自己這個爹都說不過,但同樣,眉宇間的擔憂也逐漸加深。
此時,寒寒家的廚房裡,幾個小朋友正為怎麼煮草藥而犯愁。
“我知道我知道,熬東西要先加水。”
“這個剛剛在土裡挖的,肯定要洗一遍。”
神殿的草藥都是丟個仙法直接就能處理好的,薑黎用手撐著下巴,憋著嘴認真道:“我覺得應該是直接丟下去,煮熟就好!”
尹簡是被一股熏人的煙霧嗆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頭頂被白茫茫的霧氣充斥著,作為經曆過各種演習的當代總裁,他第一反應就是屋子著火,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連眸子都被熏紅。
所幸,尹簡睡前在床頭準備水,他以最快的速度打濕毛巾後捂住口鼻,匍匐著前行。
臨睡前,寒寒是被導演喊去做任務的,但尹簡還是不放心,語氣急促地喊道:“尹寒,尹寒,在家嗎?”
他的聲音並不大,以至於在廚房專注點火的寒寒壓根沒發現房間裡的狀況。
寒寒費儘心思才點著火,但沒多久又滅,尹簡房間裡的煙霧就是在這接二連三的點火中蔓延開來的。
爬到一半,尹簡突然聽到寒寒的笑聲,他懷疑是自己聽錯,重新側耳傾聽,從耳朵傳進大腦裡的聲音飛快地分析出畫麵,尹簡臉上浮現出慌亂的神色,急急忙忙地爬起來,朝聲音的發起處跑去。
結果,就看到寒寒正窩在廚房裡點火玩,登時,那股怒氣就冒出來,“尹寒,你是不是要折騰死你爹?消停會不行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明顯的指責,寒寒愣下,習慣性扭頭嘴硬道:“哼,就不行!”
尹簡是被氣狠,也顧不得自身的教養,直接把寒寒抓過來就開打,是準備要讓他記住這教訓的。
薑黎幾個在旁邊都看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怯怯道:“叔叔,寒寒沒有玩,他是要煮草藥給你喝。”
尹簡的動作因為這句話停頓住,寒寒趁機擺脫束縛,雙眼赤紅,“才不是,我就是喂豬都不會給他喝的。”
寒寒丟下這句話,直接朝門外跑出去。
尹簡還愣愣地待在原地,“怎麼回事?”
薑黎跟其他小夥伴們七嘴八舌地把事情說遍,重點強調寒寒是因為看尹簡這兩天氣色不好才想要熬藥的,眼見著尹簡的臉色由最初因為怒火而漲得通紅改為沉默再改為蒼白。
薑黎還是不留情麵道:“叔叔,你要跟寒寒道歉。”
麵對小姑娘乾淨得幾乎能洞悉人內心所有想法的眸子,尹簡眉頭微蹙,下意識被自己找理由,“就算是煮東西也可以把我喊起來,而不是自己在那點火,這是非常危險的行為!”
薑黎附和地點頭,“所以我們準備水啦,還有攝像哥哥。”
尹簡臉上有些不自在,撇過頭輕輕咳嗽,“我下次會注意的。”
薑黎小大人似的歎口氣,蹲下地上畫圈圈,“為什麼小孩子做錯事要道歉,大人卻可以耍賴呢?”
薑黎痛心疾首道:“叔叔,寒寒會很難過的。”
正在觀看直播的幾位爸爸臉上不約而同露出笑意,但短暫的笑意過後,又再度變得沉默。
小孩子的世界和大人是不同的,她們較真又頑固,很多事情在大人看來習以為常,在小孩子那卻未必如是。
良久,崔毅先歎口氣,“靳北,你把小孩教得真好。”
薑靳北沒有回應,臉上同樣的若有所思。
...
在薑黎的再三催促下,尹簡終於還是踏上道歉的路,
尹簡滿臉不自在地挪到坐在路邊小石頭上的寒寒身邊,彆扭道:“對不起,誤會你。”
薑黎在旁邊提醒句,語氣認真,“知道你錯哪嗎?”
尹簡抽抽嘴角,接著薑黎的話說下去,“我錯在沒有跟你好好溝通,對你不夠信任,大不再給你打回來行吧?”
寒寒本來不想搭理爸爸,聽到這話後立刻來興致,“打屁股?”
尹簡:“...”
“那你要把我熬的湯全部喝完。”
尹簡點點頭,表示沒問題,但等他真的喝到那熬黑苦上天的湯汁,隻能叫苦不迭。
在寒寒灼灼的眼神下,他隻能逼迫自己喝下這碗‘毒湯’,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
寒寒這才心滿意足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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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寒寒家,薑黎握緊小拳頭,“係統哥哥,黎黎又有氣運啦?”
係統的聲音明顯帶著喜意,【是的黎黎,因為你這次的行為挽救一個家庭,也算善事哦!】
薑黎也笑,但她眼前突然浮現出盛嘉進坐著輪椅的模樣,唇角微微收斂,“我喜歡做好事,係統哥哥,那能把我得到的氣運都給太子哥哥嗎?”
【黎黎確定嗎?不留給爸爸?】
“有黎黎在,爸爸不會有危險的!”
【好的宿主。】
等到係統通知已經成功將氣運轉為修複盛嘉進身的良藥,薑黎才像完成什麼任務般,如釋重負,“係統哥哥,太子哥哥要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呀?”
係統沉默半晌,【係統也不知道。】
薑黎鼓著腮幫子,連小眉頭都蹙起來,“好難哦,真希望太子哥哥能馬上好起來。”
薑黎吸吸鼻子,突然感覺到熟悉的氣息,驚喜地轉過頭,一眼就看到正從小路走過來的薑靳北,小小的身板瞬間像炮彈似的衝出去,適才的惆悵蕩然無存,“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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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許是經曆過白天的事情,季延柯再看向季陽夏的眼神也不同。
大概是意識到自己對季陽夏態度惡劣,有心修補,季延柯嘴唇抿抿,努力展開笑臉,難得溫和看向正窩在角落邊的小家夥,“季陽夏,你今晚準備吃什麼?”
季陽夏心虛地抬起頭,季延柯這才發現他的唇邊沾染油漬,再打眼一瞧,好家夥,這兔崽子拿著雞腿啃得正歡快呢。
季延柯看著這熟悉的雞腿顏色,突然生出不祥的感覺,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衝向屋子,片刻後,咆哮聲響起,“季陽夏!我那麼大隻雞的肉呢?”
意識到風雨欲來,季陽夏拔腿就跑,還氣不死人不休地丟下句,“當然是吃完啦!阿黃啃得可開心。”
季延柯拜托薑黎抽到的房子正巧養一條黃色的狗,季陽夏口中的阿黃正是指這條狗。
隨著他的話,季延柯轉過頭,果然就見阿黃正拱著雞肉吃得香噴噴,還邊吐著舌頭。
這可是明天一整天的夥食呀!結果就被小兔崽子拿去喂狗???
季延柯捏緊手指,克製地閉上眼,“...”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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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老人心情愉悅地打開門,嘴裡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
昏黃的月光透過玻璃窗戶進入薑靳北暫住的房間,床上的男人隨之睜開眼,眸光深邃,不見半分惺忪睡意。
薑靳北輕手輕腳地離開床,把薑黎身側的被子撚得嚴嚴實實,才緩慢地走出門去,“爺爺。”
正準備抬腳上樓的老人應聲,“嗯。”
隨即用不敢置信的眼神注視著不知何時出現站在門邊的薑靳北,聲音乾巴巴,“啥,你叫我什麼?”
薑靳北冷笑一聲,“嗬。”
薑老爺子沒想到自己這麼容易就被拆穿,摸摸臉,確定臉上的妝都還在,還想詢問孫子是怎麼認出自己的,抬眼就對上薑靳北冷淡的眼神,赧然的神色一閃而過,挺直胸膛理直氣壯道:“怎麼?就允許你參加節目呀?我也是節目組邀請的。”
作者有話要說: 馬導:不,我沒有,明明是你威脅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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