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峰一聽,自然明白了喬通判的意思,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後台呢。
自己的後台?李峰用餘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正抱著胳膊看熱鬨的朱由校,心中冷笑一聲,便仍然是一副義正辭嚴的語氣道:“喬大人,下官乃是工部雜造局的副使!若是要找人擔保,你去找我們雜造局的大使羅宏大人,他定然會願意為下官擔保!”
喬通判一聽,差點吐出一口老血,心道這個小子費了半天勁,就搬出一個九品的小官出來,真是有些缺心眼。於是語氣變冷了幾分,又訓斥道:“大使官職太小!”
李峰馬上皺了皺眉頭,隨即咧著嘴就嚷嚷起來:“你要嫌小,我就沒有認識的人啦!我李峰家時代務農,好不容易才發點財,托了一個遠親的關係,安排了一個製作局副使的官職。總之,認識的人再沒有了,你愛怎麼地,就怎麼地,我就不信了,你還敢在天子腳下胡來!”
喬通判一聽李峰此言,頓時心中一陣冷笑。就在此時,從門外擠來一人,對他耳語一番,說韓主事說了,此人是前幾天才到工部的小吏,很不得大家待見。若是喬通判能夠趁此機會將李峰拿下,寶鏡堂願意給他半成的紅利。
喬通判聽聞此言頓時神情大為放鬆,冷笑連連,伸手指著李峰喝道:“大膽李峰,你身為大明官員,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來呀,將這奇趣閣給我查封了,所有人等,全部緝拿歸案!”
那順天府的一乾差役自然是知道喬通判的意思,立馬就大喝一聲,提著棍子枷鎖就向李峰衝來。
“住手!”李峰立馬又大喝一聲,這一嗓子爆發出了足足一百二十分貝的音量,“你們膽敢胡作非為,就不怕我身後的人治你們的罪嗎?”
此言一出,那些差役馬上就停住了腳步,有些猶豫地看向了喬通判。
喬通判摸了摸胡子,冷笑道:“哼,就算是你說的那個什麼羅大使來,本官將他也拿下!”
李峰將手一背,眼睛一瞪,說道:“我的背後,乃是當今皇上,你們誰敢動我!”說完這話,李峰明顯感覺到身邊那幾個侍衛的臉色一冷,從身後傳來了一聲不滿的冷哼。顯然朱由校對李峰暴露他的身份極為不滿。
李峰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見一般,接著說道:“這奇趣閣乃是我嶽母的生意。她們不過是大明千千萬萬普普通通的老百姓而已。她們辛辛苦苦勞動,勤勤懇懇賺錢,繳納國稅皇糧。在地方上,地方官員就是她們的父母官,在整個大明朝,皇上皇後就是她們這些小民的父母。我大明朝皇帝,無不以民為重,為民做主,幾百年來,一直是老百姓的後台靠山。那些膽敢徇私枉法,侵吞老百姓私產的人,有幾個有好下場的?喬通判若是不怕那剝皮塞草的刑罰,儘管枉法,李峰就是告到金鑾殿,也要求皇上為我做主!”
李峰說的義正辭嚴,慷慨激昂,唾沫星子都噴了喬通判一臉。不過喬通判卻是哈哈大笑起來,心裡是徹底放鬆下來,心道這個愣頭青,竟然敢將皇帝拉出來做幌子,誰信誰是傻子。
看來這個小子真的沒有什麼過硬的後台了,那幾麵明晃晃的寶鏡,就該自己得了。喬通判哈哈一笑,指著李峰說道:“皇上?本官告訴你,今兒個就是皇上來了也不好使!”
李峰麵露猙獰,伸手指著喬通判喝道:“喬通判,你好大的膽子,莫非是連皇上也沒有放在眼裡嗎?”說罷李峰大聲吆喝起來:“喬通判膽敢對皇上不敬,這是欺君大罪,各位都是見證啊!”
店鋪裡的夥計自然是跟著就起哄起來,喬通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嗬斥道:“住口,本官那不過是一時口誤……”
李峰冷笑了一聲,側身將朱由校讓了出來,對喬通判說道:“喬大人就不要說什麼口誤了,要不然問這位公子,他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喬通判看了看李峰後麵的那個年輕人,年紀看著不大,一臉曬的黝黑,雖然衣著華麗,卻不像個富貴子弟的模樣,心中便以為是某個土財主家的熊孩子。眼見對方正一臉怒氣的盯著他,喬老爺今番前來,頗為不順,此時心中十分煩躁,便出言訓斥道那熊孩子道:“你個毛頭小兒,速速滾開,莫要誤了本官的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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