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怕這個啊(1 / 2)

半小時後,夏油傑果然見識到了什麼叫怕他吐出來。

因為揭開封印的宿儺手指,真的很能吸怪物……咒靈:那玩意剛揭開不到五秒鐘,幾人頭頂和腳下就跟同時連通了異世界馬桶似的,撲通撲通掉下一大坨,咒靈們爭先恐後噴湧擠出的醜陋模樣,真的很像便秘!

夏油傑捂住了嘴。

他現在是真的想吐了:

咒靈的味道就跟擦過嘔吐物的抹布差不多,雖然把這些全部吃掉確實能增加不少戰力,但再變強也扛不住咒靈一次性論缸吃啊!

香織笑得很燦爛:“這些家夥就跟聞到了糞便的蒼蠅一樣,一擁而上了呢。夏油君,你的大餐來了,看,這麼多,喜不喜歡?”

夏油傑:“……”嘔!

雖然感覺很惡心,但他還是在不斷襲來的咒靈中挑揀淘換了好些能用的,強忍住頭腦一瞬的混沌,全部化作黑玉,一個個吞下去。

香織隨手塞了塊烤棉花糖給他,發覺無論是這兩人中的哪一個,都不能對宿儺手指造成分毫傷害。

“果然不行啊。我記得咒物有以‘不傷害外界’交換‘不受外界侵害’的束縛,鑽了死亡後不被致死性傷害的空子。雖然這東西看起來並不像不會傷害外界的樣子,但它確實不受外界侵害。”

香織對此並不感到意外,她平靜地說:“看來要破解這一點,隻有重新賦予它生命,然後再徹底殺滅能做到了。”

五條悟眨眼:“你是說受肉?”

香織:“對。那種判了死刑但一直不執行的死刑犯,五條君有門路嗎?”

“不知道哎。我家好像並不參與普通人的社會管理。”

“真是浪費才能。明明能以此為基礎,輕而易舉支配整個社會的。”

夏油傑變了臉色。

他抿唇不語,繼續聽這兩個人對話,發現香織並沒有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準備找個人把宿儺的手指喂進去,等詛咒受肉後再殺,並真的準備聯係那個就算引發火災也會照單全收善後的司機,他終於繃不住了:

“香織,那是殺人吧。”男孩清俊的眉眼被烏雲籠罩,風卷起料峭的寒意,空曠的山林在他身後簌簌而動。

啊——啊。小警察又出動了。

香織看他一眼,並不打算對此做出任何解釋,現在處理宿儺才是最優先的:

“五條君,聯係叔叔吧,那玩意受肉後處理起來會快——”

“香織,你不是說想要過普通人的生活嗎,這樣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吧!”夏油傑打斷她,“這樣草菅人命,還說要支配整個社會,以強者的身份任意欺淩弱者——”

香織平靜繼續:“彆理他,打。實在不行我來——”

漆黑的咒靈隻一瞬就被香織隨手熄滅,冷金的瞳仁倒映出不似人類的死寂;男孩見不奏效,立刻轉換攻擊策略,用咒靈作掩護繼續多角度包抄,本人則在其後繼續搶奪手機,而後——

轟——!強大的風壓在三人間無形炸開,瞬間蕩平了整片山林!

白發男孩在原地站定不動,連發絲都沒有變亂分毫,夏油傑憤怒的攻擊在他手機旁停滯;後者腳底下陷,表情和肌肉均呈現出緊繃的線條,明明隻差毫厘,卻始終無法寸進半步,精密的咒力屏障宛如天塹般橫亙在兩人之間,強壓對轟的風吹起了黑色的劉海,顯露出格外淩厲的黑眸——

“啊,生氣了。要不你倆先解決了再說?”

嫩綠的樹葉飄過五條悟墨鏡,他眨眨眼,按下撥打鍵的動作一頓,懶洋洋地打了個嗬欠,晶亮的水汽隨霜雪色眼睫顫動:“今天起太早了……”

香織閉了閉眼。

短發吹拂過她濃黑的眼睫,潮濕的水珠在金眸中逐漸凝聚,壓低了原本在更高處盤旋,正亟待飽餐一頓的蜻蜓:

俯衝,懸停,轉向,倒退。這些出色的獵手快速撕咬住原本悠閒度日的豆娘,美麗的藍綠色磷光在尖銳口器下不斷掙紮,很快就在殘忍的獵食中四分五裂,落入溪水,隨波逐流,而後消失不見。

“夏油君。”她說,“我呢,曾經非常喜歡你。”

她轉過身,伸手輕輕握住男孩的拳頭,和他震驚又不知所措、疑惑且不失警惕的黑眸對視:

“這份不諳世事的天真很可貴,隻有沒經曆過風雨又很自信的小孩子,才會有這種特質。我非常羨慕哦。”

夏油傑:“……哈?”天真,自信,不諳世事,小孩子?

他沒忍住抽了抽嘴角:羨慕什麼的,真的不是在說反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