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夏油君,你要去哪裡?(1 / 2)

第23章

事情變得奇怪了起來。

和詛咒師稱兄道弟,聽對方的不容易,甚至參加了酋長母親的葬禮,並從米格爾口中得知,這葬禮會一直延續下去,每周末舉行派對,直到新的家族成員離開,夏油傑真是做夢都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們家族管理這片土地已經有上千年了。以前很好,近些年不怎麼樣。白人用堅船大炮轟炸我們的土地,搶走我們的金礦和人,讓黃金貶值,還讓我們背上巨額債款,所以日子真的很難過。”

“咒術?你是說巫術?有用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年輕的黑人掏空了他自己所有的存款,向父母借錢,甚至還向親戚朋友又借了不少才填平缺口。他自己留下了最好的幾件,其餘全都轉出去,發動一家老小分類打包,準備慢慢賣它幾個月躺著賺錢:

任意一件像樣的新衣服到他們這至少要二三百美金,二手最貴的也隻要二三十,因此本地人都穿舊衣服。

而像香織帶來這批這麼好的成色在他們這非常罕見,價格卻依舊低廉,他隻管給多少要多少全部拿下,之後差價就全歸他自己了,還能賣到經濟更好的鄰國去。

還有鍋碗瓢盆,他也幫香織聯係到了足夠靠譜的買家,中間抽它一筆,錢落到手裡的滋味簡直不要更美。

“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嗎?”短短幾天米格爾的臉就不複初見的警惕,而是油光鋥亮,眉開眼笑,雪白的牙齒閃得人眼瞎,“我叔叔歸我叔叔,我歸我,有什麼問題我來幫你們擺平。”

香織笑著和他道彆:“暫時沒有了,你回家吧,我們也差不多該走了……夏油君?怎麼這個表情?”

黑發少年神情微妙地抽嘴角:“他態度變好快。之前還不死不休的。”

香織:“沒聽過那句話嗎?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五條君人呢?”

夏油傑很無奈:“他自己先跑去河邊了。說是要擼貓……”

貓?獅子嗎?香織被逗笑了。

“是嗎。那我們也去吧!”

對人類來說,暴雨帶來的洪水是天降的災難。

但對這片大陸上的野生動物們來說,雨水帶來的是豐饒的牧草,和取之不儘用之不竭的食物:成群的食草動物自乾旱地區而來,斑馬,羚羊,象群,野牛,拖家帶口隨雨水遷徙,掠食者們緊隨其後,獵食果腹的同時也和其他動物一起在河邊飲水。

白發少年蹲在比人還高的草叢中,無下限術式藏起了他的氣味,於是他無聲無息靠近小奶貓,修長的食指撫過小獅子圓滾滾的肚子,帶著斑點的焦糖色絨毛嗷一聲抖動,張嘴咬住少年手指,灰藍色眼珠濕漉漉的,像小狗濕潤的鼻子。

咬咬不動,肥短的後腿踹也踹不開這個怪人,胖乎乎的焦糖色小奶獅晃晃悠悠站起來,鬆口往媽媽的方向逃去,發出嫩嫩的咪聲。母獅嗅了嗅幼崽身上的氣味,什麼都沒聞到,一爪子按翻驚慌不安到處亂鑽的小崽子,低吼一聲威脅地甩甩尾,繼續

低頭喝水。

香織忍俊不禁,隨手拍下照片,轉而開始觀察河岸:

得益於這兩天泛濫的洪水,大量黃金自河流沿岸被衝刷而出,沉積在開闊的河床上閃閃發光。

但由於猛獸和危險的蛇蟲鼠蟻太多,大部分遊客和本地人都不敢靠近這一帶,所以這反而是他們的機會。

“夏油君,看,那個是不是金子。”

香織儘可能驅趕開動物,清理掉層出不窮的水蛭、毒蛇與寄生蟲蚊蟲,示意小夥伴將咒靈放出,“下麵還有。”

兩人很快就在咒靈勞作下撈到了一小捧金砂,甚至還撈到了童話般甜美的玫粉色寶石,被河水衝刷得宛如亮晶晶的糖果。

過沒幾天,夏油傑發現有瘦弱的小孩在河邊出現,冒著被野獸襲擊的危險在河裡淘金。

小孩不會說英語,但看他乾枯的嘴唇和打滿補丁的褲子,腳上連雙鞋都沒有,就這樣還潛進水裡摸金子,一會不盯著差點被鱷魚撕碎;夏油傑心瞬間蹦到嗓子眼,等他回過神人已經被救下了,小孩哭得撕心裂肺,掙紮著又要下河,撿他剛找到的金子——

“不能去,太危險了!”

少年攔住小黑孩,卻反被咬了一口手臂,看到小孩拚了命的去找丟在河底的金砂,而掠食者們已經瞄準了獵物,他把人又抓了回來,從兜裡抓了一把砂金進小孩黑黢黢的手心,怕小孩不明白又做手勢,“趕緊離開這裡,彆再回來了。走。走!”

小孩呆了。

他愣愣地看向眼前神情溫和的黑發少年,乾裂發白的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什麼,卻始終隻能做到牙齒碰牙齒咯咯打戰。

看到香織撐著傘自少年背後走來,還伸過手來拍救命恩人肩膀,微冷的金眸在視野中放大,小孩呼吸一窒,懵懂的眼瞬間瞳孔驟縮,像看到了吃人的惡鬼,突然攥緊了手裡的金子頭也不回跑掉,一步一個泥腳印消失在炎熱的草原上。

“夏油君,你在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