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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大人,我真的暫時沒有成親的打算,而且這,這我和元兒,這都哪兒跟哪兒啊,不成,真不成,”林清源連連擺手。
“說實話,審大人,如果我執意不答應,你們不會強人所難吧,”他有點不放心,看向他的眼神裡也帶著懷疑和警惕。
他以為他掩飾的很好,可哪兒逃得過審食其這家夥的法眼,當即便看出了他的抵觸和防備,這心下一轉就知道不能逼的太緊,於是定了定神後,開口了。
“怎麼可能呢?林先生把我們想成什麼人了?我與元兒的母親確實十分欣賞先生的人才品貌,但也知道婚姻是結兩姓之好,而非結仇怨之理。”
“你若執意不願,我們雖覺可惜,但也不會逼迫。”
“我記得儒家的先賢孔子有一句話說的很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我們盼著元兒好,可也不會因此而傷害你,這點你儘管放心就是。”審食其心裡打著欲擒故縱的主意,但說出的話卻是給足了安全感。
“審大人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林清源聞言,也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眼下和親的事,要怎麼解決才好啊,若是實在不成,那就真的隻能用李代桃僵之法了。”
“我依稀記得陛下的二哥剛剛獲罪,被削去了王爵,他家倒是有個女兒,也不知對方願不願意替元兒去和親。”審食其說這話時,有意無意的看向林清源。
“審大人,你剛才不是還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嗎?怎麼現在就……”,林清源皺了皺眉。
“如果可以找到更好的的辦法解決和親的事,那我當然也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可要是做不到的話,那我就隻能退而求其次,保護好我在乎的人了。”審食其毫不避諱跟他道。
“……”,林清源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因為他知道,這就是現實。
可突然的,他好像想起了什麼,“審大人,你說,如果我跟元兒的父皇說清楚,和親是不可能達成他想要的結果的,那他會不會放棄這個策略?”他問對方。
“你說說看,”審食其有些詫異,他竟然會在和親方式上打主意,但還是想聽聽他的看法,於是抬了抬手,示意他繼續。
“不是我說說看,而是我要先問問看,當今陛下打算通過這個和親得到什麼,”林清源卻糾正了他的說法。
“……陛下是想穩住冒頓單於,好為我們大漢爭取更多休養生息的時日。”
審食其自然不會傻到把呂雉告訴他的劉邦想圖謀那些新裝備的事說出來,那麼也就隻能拿劉邦的借口說事了。
“那要是他知道這個法子穩不住冒頓呢?”林清源見他所說與自己所想差不多,不禁更有信心了。
“如何穩不住冒頓?”審食其覺得更有意思了。
“自然是冒頓此人乃梟雄一類,其弑父殺妻,以絕對的血腥手段統一了草原,所有不服從的部落首領全都被做成了人骨酒杯。”
“試問這種人怎麼可能被一女子所牽絆,因為所謂的和親之策,不在犯我邊境呢?”
“更何況,和親本就是兩個勢力一強一弱之下,為妥協才行的權宜之計,根本沒有長久安穩之說,既如此,又何必犧牲一無辜女兒的未來呢?”林清源說的入情入理。
“普通的女兒家自然穩不住冒頓,但有人跟陛下進言,如若把元兒這個長公主嫁過去,兩人再育有子嗣,這事也就成了。”可審食其又告訴他一個消息。
“陛下想的是他們的孩子會繼承冒頓的單於之位吧,那樣的話,匈奴人的首領就成了大漢皇帝的外孫。”
“而依我們華夏的禮節規矩,哪有外孫敢跟外公打仗翻臉的,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不是?”林清源隻略一思索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不錯。”審食其也點頭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