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信和他的家族自此徹底從長安乃至漢朝大地上被抹去,聲名威望也毀於一旦,而他最後留下的那份兵書手稿,卻被蕭何獻給了呂雉,而呂雉又派審食其把這個東西送到了林清源那裡。
如此作為,一來是希望他教導小劉盈一些兵法,二來,也是有震懾之意,為此她甚至特意讓審食其跟林清源說了韓信之死。
林清源麵上沒什麼變化,隻接下了兵書,言說自己會好好教導小劉盈,可心裡怎麼想,也隻有他自己知道。
審食其見一時也探不出什麼不對,便也沒有多留,寒暄幾句後,便回轉椒房殿去給呂雉複命。
在他走後,一直躲在屏風後聽著他們兩個說話的小劉盈也走了出來。
“先生,我雖不曾親自與淮陰侯交談過,但也知道他為我大漢的創建立下了汗馬功勞。”
“如今父皇未在長安,母後卻以謀反之罪殺了對方,此舉是否太過倉促?”
“亦或者,其中可能有沒查清楚的地方呢?萬一冤枉了他怎麼辦?”他不是很理解,不免也就問了出來。
“盈兒,你是不是想說,韓信是大功臣,不該這麼草率的處置,很可能會給我們帶來負麵影響?比如民間的議論?”林清源看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道。
“我隻是覺得對待臣子要分辨出忠奸,若真是禍國殃民的奸佞,那自是死不足惜,可要是一個有大功的忠臣,那我們也不該把事做絕。”小劉盈思慮再三後,說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
“這不就是先生曾教我的,使用‘仁’之一字時,首先需要做的嗎?”末了,他又提起了不久前兩人探討過的儒家思想核心。
“那在你看來,韓信是忠臣呢,還是奸臣呢?”林清源繼續反問。
“他立過大功,算的上我漢室的功臣,可這謀反之事,我不曾了解真實情況,故而不敢隨意下定論。”
“但我母後既然用了這個由頭殺他,即便沒有十成十,想必也定有些疑影兒在其中。”
“不然怎麼這罪名不找彆人,偏偏落在他身上呢?”小劉盈認真思考一番後,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你說的都對,那麼如果是你,該如何處置此事呢?”林清源問他。
“我會派人查清事實,如若韓信真有謀反之舉,那麼自然要殺,可要是冤枉了他,那我也該承認錯誤,放了他。”小劉盈回答道。
“不對。”他以為自己說的公正無比了,但林清源卻搖了搖頭。
“先生,哪裡不對?”小劉盈不解的看向了他。
“哪裡都不對,”林清源看了他一眼,“正確的做法是,無論韓信有沒有謀反,你都必須殺了他!”
“為什麼?”小劉盈更不明白了。
“因為他功高蓋主且不知進退,被軟禁在府中還滿腹怨言,一旦你低頭認錯,那麼迎來的一定不是君臣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