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來曆(1 / 2)

看到黛玉這個樣子,薛硯又怎能不明白,當即安撫地拍了拍黛玉的手,道:“姑娘,家人之間本就是互相依靠的存在。所以姑娘可以先和我說一說當日在大殿之上的景象究竟是怎樣的嗎?”

黛玉點點頭,將那日自己麵聖的所見所聞悉數告訴了薛硯。

聽完黛玉的陳述,薛硯心中也有了底,問道:“所以姑娘想從襄王入手?”

聽到薛硯一下猜到自己心中所想,黛玉不由震驚,但隨即反應過來,道:“你也覺得襄王不對勁?”

薛硯搖搖頭,繼續道:“姑娘,老爺這次怕是不好脫身,這些賬冊救不了老爺。”

黛玉雖然也猜到一些,但聽到薛硯如此直接,心中更難過了,道:“就像當初指定父親運糧一樣,這些權爭,看來是一定要拉父親入局。”

薛硯仔細回憶起自揚州離開時的所見所聞,道:“姑娘不必過於憂心,不管這京城勢力如何複雜,但永遠隻有一個主人。”

“你是說聖上?”黛玉抬頭,對上薛硯的目光,隻覺得這是一條最險最難的路。

薛硯自然能從黛玉的驚愕的眼神中,明白她所擔心的事,道:“正因為我們林家在京城毫無根基,即便是要找權貴做背後靠山,也隻能找坐在最上麵那個位置的人。否則,即便躲過今日這劫,來日又該如何脫身?

姑娘,如今看似是各方勢力錯雜,可你又怎知不是陛下有意為之?要知道,我們順利送來了糧食,雖然解決了難民的問題,可當初試圖搶劫糧食謀利的人,自始至終還尚未露麵呢!當初難民被攔在京城外,如此緊迫情況,卻還有人在此上動心思,當初傳來聖旨時,老爺就說了,陛下震怒。”

見黛玉低頭不語,薛硯繼續道:“當日聞將軍要被處斬時,徐慶牙就說過,刑部砍人腦袋最快了,可如今老爺被押入大牢,除去不許探望以外,咱們依舊能夠自由進出行事,這幾日過去,也沒有新的消息傳來。如此看來,多半是留有餘地。至於這餘地,就是我們該去做的事了。”

黛玉嘴上不說,但心中早已動搖,隻是這皇帝又豈是想見就能見的。

猜到黛玉的顧慮,薛硯將目光落在黛玉腰間的玉上,道:“姑娘,或許,入宮的契機早就到我們手上了。”

順著薛硯的眼光看去,黛玉也看到自己腰間的玉,將其取了下來:“你是說這個?”

薛硯點點頭,繼續道:“當日在宮中遇到蘭嬪時,她本意直接將我們送去貴妃宮中,可在看到這塊玉時,卻變了主意。姑娘,或許這玉還有其他的秘密。”

黛玉看著手裡的玉,還未來得及開口,就聽到門外有小丫鬟來報,說是襄王有請。

黛玉聞言,與薛硯對視一眼。

薛硯點點頭,道:“姑娘,京中都傳這襄王清正廉明,可名聲是最容易經營的東西。就比如老爺,前一刻京中誇其大義,人人都鮮花夾道,溢美之詞不斷;可下一刻,便唾其虛偽自私,恨不能當麵啐之。”

話說到這份上,便已經足夠。

黛玉收斂心緒,整理完衣服,便帶著薛硯一同去了襄王府。

襄王府府宅陳舊,占地麵積也不大,府內仆人也不多,真是從裡到外都透著一股“清正之風”。可過猶不及,越這般符合傳聞,薛硯心中的懷疑就要多一分。

就連黛玉口中描述的那個看似不靠譜的皇帝,薛硯也不敢輕看,畢竟久居高位的人,若真如此簡單,這皇位又怎麼坐得穩當呢?

黛玉在襄王府下人的引領下直接入了書房,薛硯不好跟著進去,便留在了外麵。

黛玉進去時,就看到襄王司琛端坐在書桌前,桌前還放著一本看了一半的《齊物論》。黛玉走到書桌前,行禮道:“臣女見過襄王殿下。”

聽到聲音,司琛這才抬眸,瞧見黛玉,微微一笑,道:“林姑娘,請坐。”

“臣女不敢,不知殿下召見臣女,是為何事?”黛玉不動聲色地拒絕道。

司琛看了黛玉一眼,起身從一旁的書架抽出一本書,隨意道:“近日本王偶得一話本,看著甚是有趣,不由想到了林姑娘,這才邀林姑娘來此一見。”

說完,將自己手中的那本書遞給了黛玉,恰好被打開的那一頁,寫的是荀灌救父的故事。

黛玉看著書中被大肆誇耀的文字,緩緩開口道:“殿下抬舉臣女了,黛玉遠不及荀娘子。”

司琛笑笑,似乎也沒打算在這上麵與黛玉爭論,道:“那日在大殿上,林姑娘字字有理有據,倒教本王聽得有些臉熱。當日林姑娘問秦尚書之語,本王也很想知道林姑娘的答案。”

“一時妄言,殿下莫要當真。”黛玉回答道。

司琛看著麵前低眉順眼的女子,遠不如那日大殿上張揚,笑道:“林姑娘何必妄自菲薄呢?我邀林姑娘來此,便是下了誠心的。府中下人來報,說林姑娘今早去了刑部?”

黛玉正猶豫著怎麼回答,司琛卻接著道:“本王隻是比較疑惑,林姑娘與司珩是什麼關係?”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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