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來人(2 / 2)

黛玉點點頭,轉身去薛硯住的房間,敲響了房門。

好半晌,才聽到裡麵傳來薛硯的聲音。

黛玉詢問道:“雪雁,你可是身體不舒服?”

“沒有!姑娘。”薛硯聲音聽上去悶悶的,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我就是這幾日有些累了,今日想多睡一會兒,晚飯不必叫我了。”

黛玉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

到了晚間時候,黛玉還未等到薛硯從房內出來,反而等來了林如海。

看到黛玉時,林如海一臉驚愕,問道:“玉兒,你怎麼在這?”

黛玉有些難為情地低下頭,低聲道:“父親,女兒之後再同你解釋。”

見狀,林如海也不好再問,轉而詢問起林修謹的境況,知道林修謹暫時沒有大礙後,才稍稍放心,道:“這次陛下還帶了禦醫署一半的禦醫,都是醫術精湛之人,想來謹兒和城中百姓的病很快就能好。”

駱以懷聽到後,也連忙詢問:“林大人,那杜老師怎麼樣了?自從那日下山,我就一直不得老師消息,心中很是擔心。”

林如海地安撫地看向駱以懷,道:“陛下第一時間便去了雲台書院看望杜老先生,定是無礙的,你且放寬心。這些日子謹兒得你照顧,林某不勝感激。”

聽到林如海如此誠摯地感謝,駱以懷有些不好意思道:“林大人言重了,從前林兄幫了我許多,他遭遇困難,我自當相幫。”

不同於駱以懷,黛玉起初以為皇帝來並州是以為司珩在這,可是為何第一時間是去雲台書院而非去看望司珩,不免有些困惑,遂問道:“父親,這次怎麼連聖上都來了?”

林如海看向黛玉,解釋道:“當日我拿著救命信去見皇上時,也沒想到皇上會如此激動,甚至不顧群臣反對親自來並州。不過杜老先生代表著的是天下讀書人,且這次出事的還有不少雲台書院的學子,陛下先去看望杜老先生,估計也是為了安撫民心吧。”

這小宅院內房間不多,林如海與黛玉幾人敘舊完便先回衙門了。

等林如海回去時,月色也已經深沉了。

想著薛硯自始至終都未從房間內出來,黛玉心中有些擔心,將事先預留好的飯菜端出來,送到薛硯門口,敲響了門,道:“雪雁!你先用些飯再休息吧,明日需要去請大夫來看看嗎?”

黛玉還欲敲門,房門卻從裡麵打開了。

隻見薛硯戴著口罩麵紗,接過黛玉的手裡的飯菜,道:“姑娘,我餓了自己會出來吃的,不必勞煩你。”

黛玉見薛硯待在自己房中還戴著麵紗,有些奇怪,問道:“雪雁,要不這幾日你歇一歇吧,謹弟由我來照顧就是了。”

麵紗下的薛硯笑了笑,道:“姑娘我沒事,就是今日有些犯懶,等明日一早就好了。姑娘也快回去休息吧,這幾日我常在謹少爺和青柏房中,身上怕是帶著病氣。姑娘你素來身子弱,這幾日還是少接觸我比較好。”

黛玉聽了也隻好答應道:“不過你也得答應我,若有什麼不舒服,要記得告訴我。”

薛硯點點頭,道:“知道了,姑娘,這會夜深了,你也先去休息吧。”

等黛玉走後,薛硯才關上房門,將溫熱的飯菜放到桌上,又為自己點了燈,取下自己戴著的麵紗,在昏黃的燭火下,映襯出一張蒼白的臉。

薛硯歎了一口氣,有些費力地抬起手開始吃東西。

如今黛玉已經有夠多的事情操心了,自己還是不要給黛玉添亂了。

反正林修謹的藥,自己也蹭著喝就是了,反正林修謹這麼久都撐過來了,沒道理自己一個天天勞動的人,還撐不過來。

等勉強吃完半碗飯,薛硯實在撐不住了,便先睡下了。

這幾日林修謹雖然自身虛弱,卻也是注意到了薛硯眼角下的青黑,道:“雪雁,你先去休息吧,我瞧你這幾日瘦了不少。”

薛硯這些日子都戴著麵紗,即便麵紗下的臉色如何蒼白,旁人也無法窺探到一二,見林修謹關心自己,薛硯也隻是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沒那麼虛弱,反而安慰道:“老爺已經帶著京城的人來了,很快就會有治病的方子了。謹少爺也要珍重自身,若不是我照顧謹少爺,姑娘也不敢真的放心。”

林修謹聞言,隻微微歎氣:“正因為如此,你也該照顧好自己才是,若是因為我有什麼閃失,姐姐定是不會原諒我的。”

薛硯不答,收了藥碗,又服侍林修謹喝了半碗粥才離開。

從京城來的禦醫同一開始就研究救治方子的大夫,一同整理研究解決之法。而之前方德文的安排雖說是照舊,但聖上親臨,安撫了不少躁動的人心。

隻是這最終的治病方子,也不是單純人多就能立馬解決的。

那些禦醫每天都在擦著額頭的汗珠兢兢業業地研究著,隻是這些病人們全都是普通傷寒感冒的症狀,但是平時治療傷寒的大小方子用下去卻總是不見好,甚至隱隱有更加嚴重的情況,如此這般,大夫們更不敢輕易開藥方了。

為著此事,隻是陪同的林如海也每天著急上火,嘴角都燎了好幾個大泡。

黛玉見到林如海如此焦灼,心中也是擔心,畢竟這時疫一日不好,總有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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