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虞愣了一下，有些抗拒：“……能不喝嗎？”
那邊李氏聽見了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藥能不喝嗎？不喝身體怎麼好？”
謝無虞硬著頭皮回答：“是藥三分毒，反正我身體也快好了，這藥不吃也罷了。”
見李氏要堅持，謝無虞趕緊說：“藥錢省下來家裡也能鬆快點，無疾和無憂也已經很久沒有穿過新衣裳了，省下的錢阿娘添點新衣裳也好。”
謝無憂聽見新衣服三個字眼睛裡瞬間爆發出光亮，捧著臉看看謝無虞又看看李氏：“好棒啊！阿娘，我們要有新衣服了嗎？”
謝無虞看了她一眼繼續道：“而且無疾已經六歲了，總不能一直不上學堂……”
李氏訕訕的動了動嘴，這話是真的戳到了李氏的心窩子。看了看乖巧立在大女兒身邊的小兒子，李氏心裡也不是沒有過焦慮。謝家一門算是耕讀之家，大房兩個兒子都是五歲便去了學堂開蒙，隻有她的無疾一直到六歲也沒有人提起過去學堂的事。
無疾又懂事聽話，從來不會不會主動要求什麼。但其實李氏看到過謝無疾偷偷爬在大房窗子邊，一臉羨慕的看著屋內讀書的謝長誌。
那時候也不是不心酸，甚至覺得愧疚，但是謝無虞要吃藥，家裡要開銷，哪一件事情不要花錢。李氏隻能裝作沒有看到。但是現在無虞的身體好了，是不是就可以送無疾去上學堂了？
這個念頭在謝無虞提出來後就再也沒辦法從李氏的腦子裡去除。她沒有剛才那麼大的反應了，隻是依然不同意謝無虞停藥：“不管怎麼說，起碼這次的藥得吃完才行。”
謝無虞臉上都泛上一絲苦色，想到還要繼續喝上一段時間的苦藥，臉都快要沒忍住皺起來了。
原來我才是那個不能停藥的小可憐。
謝無憂看姐姐有些痛苦的神色，對著哥哥謝無疾眨眨眼睛捂著嘴偷笑，原來姐姐這麼害怕吃藥啊。
中午的時候，謝貴扛著鋤頭滿頭大汗的回來，一回來就喊著讓謝無疾趕緊給他舀一瓢水過去，他快要渴死了。
謝無虞攔下謝無疾，讓他坐好吃自己的飯，親自去廚房端了一大碗放涼的開水。看了看四周，確定家裡人都在吃飯，手指對著碗中央，不消片刻就有一滴綠色的液體從指尖冒出來，滴進碗裡發出一聲悅耳的脆響，繼而很快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