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川馬、滇馬、西域馬的,雲起一概不懂,道:“壯實溫順,能跑遠路,一匹就……”
青一插嘴道:“七匹!公子,七匹!”
見雲起不滿的看過來,青一哭喪著臉道:“公子啊,您不會是不想帶著我們?”
青二道:“不然,您在前騎馬,我們在後麵跑?”
雲起知道自己想要孤身上路恐怕不太可能,道:“你們想要馬,自己買啊!”
一個個都比他有錢,還想揩他的油?
死皮賴臉的跟著他,還想讓他給買馬?
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管事則聽得目瞪口呆,讓小廝自個兒買馬的主子,他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就算他這兒的馬給的再便宜,也不是一個小廝能買得起的?
誰知雲起話音剛落,那幾個小廝便紛紛點頭:“那我不要溫順的,我喜歡烈一點的,跑的快一點的。”
“白馬有沒有,騎馬當然要騎白馬才有範兒啊!”
“我覺得我們幾個還是買一樣毛色的比較好……”
“停!”雲起製止那幾個七嘴八舌的家夥,道:“你們自己去挑,記得幫我也挑一匹。”
又道:“這裡悶的很,我先出去透透氣,銀子先幫我墊上。”
管事瞠目結舌的看向雲起:買馬讓小廝給墊銀子?這操作……
隻聽青一笑道:“不用不用。公子,今天我贏的最多,輸的最少,您的馬,算我的!小的給您買最好的!”
青二接口道:“今天的飯算我的!地方隨便挑!”
青三道:“那我今天給小師傅們再帶點好吃的回去?”
雲起一陣心塞,這幾個小廝,剛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溫順乖巧啊,這才幾天呢,就成這樣了!
算了,眼不見為淨。
轉身就走。
秦毅道:“我們從後麵出去,人少,路近,味道也沒那麼難聞。”
雲起點頭,跟著他走了一截,果然沒什麼人,再轉過一個圍欄,頓時微楞。
不同於外麵的熱鬨,這裡也有人有馬,但場景有些淒涼。
幾個夥計正把一匹死馬抬上馬車,附近地上還趴著好幾匹,都神態萎靡,有的眼角還掛著淚。
秦毅道:“這是長公主府的飛雪,算的上是一匹寶馬,本來是這賽場的常勝將軍……”
又搖搖頭,道:“這幾匹其實也不錯,事實上能上賽馬場的,都是好馬,隻可惜再好的馬,一旦傷了馬蹄,價值就隻剩了一身馬肉。
“馬蹄原本就容易損傷,賽馬場上,往往隻求一個快字,更是如此。
“這也就罷了,賽馬到底隻是消遣,最可惜是戰場上。不管再怎麼小心,每年都有近三成的馬因為這個原因折損……”
聽秦毅在身邊說個不停,雲起忽然對自己的眼光產生了很大的懷疑,這個人看麵相,應該是沉默寡言型的啊,怎麼話這麼多?
忽然一個額頭纏著紗布的男人迎麵而來,和兩人錯身而過,雲起忍不住回頭多看了一眼。
秦毅道:“怎麼了?”
雲起道:“他剛剛應該發了筆財。”
秦毅也跟著回頭看了眼,想著這少年口中的發財,那得是多少銀子?
不過是個小插曲,雲起轉瞬就將這人拋之腦後,道:“既然馬蹄易損,怎麼不給它們穿上鞋子?”
他有些奇怪,連賽馬場這東西都已經被顧瑤琴給搗鼓出來了,怎麼小小的馬蹄鐵卻還沒出現?
也許是……嗯,待價而沽?
畢竟顧瑤琴手中,能對軍事大計產生影響的不多,馬蹄鐵算一個,太早拿出來的話……有點虧?
“給馬穿鞋?”
秦毅搖頭失笑,真是孩子話。
給馬穿鞋,虧他想的出來。
且不說有沒有用,就算有用,就馬這種跑法,一天得耗多少雙鞋?
卻聽雲起道:“布做的鞋子不頂事,可以用鐵做啊!”
“用鐵做?”
秦毅有些啼笑皆非,真是越說越荒唐了。
雲起道:“我找個鐵匠鋪試試。”
所謂試試,實在是太謙虛了,上一世第一個馬蹄鐵就是他看著鐵匠做出來的,沒多久就普及到了整個大潛。
隻不過世人隻知道四皇子和顧瑤琴,不知道他雲寂罷了。
把這東西拿出來,雲起半點都不心虛,上一世他做了多少東西出來,結果最後落得一杯毒酒,就衝著那杯酒,對顧瑤琴,他做什麼壞事兒都心安理得。
……
鍋子裡的水都加了兩遍了,味兒也沒之前那麼夠勁了,潛帝揮手讓人撤了,從果盤裡拈了兩瓣桔子扔嘴裡。
這裡的水果種類豐富,且都剝洗的乾乾淨淨,在盤子裡擺的跟花兒一樣,拿上就能吃。
不過潛帝還是更喜歡自己剝桔子,令人取了一籃來,問道:“那邊還沒消息?”
劉欽道:“有的。”
隻是潛帝正在用餐,沒敢打擾。
劉欽拍手,在外麵等了一陣的人進門,潛帝道:“他們的馬還沒買好呢?”
又過去一個時辰了,就算買汗血寶馬,也該談好了?
來人道:“早就買好了,不過因為秦將軍提起,馬腳容易受傷,所以雲公子決定給他的馬穿上鞋子。”
潛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來人忙道:“不過因為秦將軍說,布做的鞋子經不起磨損,所以雲公子準備給它做雙鐵做的。就去了鐵匠鋪做鞋子。屬下來的時候,說已經快做好了。”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
潛帝氣的兩個鼻子跟牛魔王似得噴氣。
他堂堂一國之君,放下一大攤子的事兒不管,等了那小子足足兩個時辰,結果他跑去給他的馬做鞋子去了!
“然後呢?”
“然後屬下就回來了……啊,還有一件事,”來人道:“雲公子在馬場見到一個人,隨口提了一句,說那人剛剛發了筆財。屬下就去打聽了下……
“那個人,是長公主府‘飛雪’的騎手,先前的賽馬中,‘飛雪’本來有機會獲勝的,不想忽然失足摔死,還連累其他三個,最後讓一匹無名黑馬獲了勝。”
幾人神色微凝,賽馬中發生意外是常有的事,但若是騎手恰好發了筆財的話……
劉欽道:“父親,要不兒子派人去跟姑姑說一聲?聽說表弟這一筆,可輸了好幾十萬兩銀子,姑姑的嫁妝鋪子都被他押在裡麵……”
“說,怎麼不說?”潛帝冷笑道:“等那奴才捐款逃了再說!
“她那個世子,整天不務正業,秦樓楚館,鬥雞走狗,有了賽馬場更不得了!就該受點教訓!”
劉欽張了張口,到底沒敢再說,想著回頭找個人暗中盯著那小賊,可彆真讓人給跑了。
潛帝又道:“不是說馬的鞋子已經快做好了嗎?現在呢?總不能還要去給他的狗做身衣裳?”
來人低頭不敢說話,暗罵怎麼下一個報訊的還沒到的時候,忽然外麵傳來通報聲:“主子,秦將軍回來了。”
潛帝頓時大怒:“讓他給我滾進來!”
讓他去跟著雲起,結果跑去賭馬、買馬、給馬做鞋,完了還把正主兒扔下,自己回來了!
秦毅進門,半跪行禮,道:“陛下大喜!大潛大喜!”
手中舉著兩塊半環形的鐵片,道:“陛下,這是雲起做的馬蹄鐵,有了此物……”
“停!”潛帝指著他,道:“這馬鞋子咱們待會再說……你先告訴朕,你怎麼一個人就回來了?那姓雲的小子呢?”
“呃……”秦毅看了烏大人一眼,道:“啟稟陛下,雲起造出此物,對我大潛騎兵有著不可估量的作用,足可抵數十萬兵馬。
“臣一高興,就同雲起說,願意幫他做任何事。
“然後雲起就……”
秦毅頓了頓,伸出另一隻手,手心裡躺著一枚精致的玉佩,垂首道:“讓我把這東西,交給烏大人……”
“噗!咳咳咳!咳咳!”
潛帝直接被嘴裡的桔子汁嗆個半死,好半天才在幾人的忙碌下緩過氣來。
劉欽和烏大人極力低著頭,假裝自己不存在。
秦毅依舊麵無表情的半跪在原地,仿佛眼前的場麵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潛帝喘勻了氣,和顏悅色的對秦毅招手,語氣平靜:“秦毅你過來。”
秦毅搖頭。
潛帝柔聲道:“你過來,過來過來……朕有話要同你說。”
秦毅還是搖頭。
“秦毅!朕命令你……”
話還沒說完,秦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了起來,將手裡的玉佩塞進烏大人的手裡。
“秦毅!”
潛帝大怒,手裡的桔子劈頭蓋臉的砸過來,秦毅用胳膊護住頭臉,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臣答應要親手將玉佩交給烏大人的……”
他就知道他這位皇帝陛下會耍賴,若讓他中途把玉佩搶了去,他拿什麼還給烏大人?
潛帝氣的七竅生煙,道:“你你你你……你給我滾到一邊去!”
秦毅乖乖滾到一邊,潛帝吃人的目光看向烏大人:“你跟朕好好說說,為什麼那小子會知道玉佩是你的!”
他傻乎乎的等那小子來找他,足足等了快三個時辰,等的他焦頭爛額,好,最後等到秦毅這個豬隊友!不對,是這個吃裡扒外的家夥!
烏大人在心裡哀嚎一聲,自從看見玉佩在秦毅手裡出現,他眼皮子就開始跳,這會兒跳的更是不可收拾,吭哧吭哧道:“可能……是雲公子……他算出來的也不一定……雲公子他……”
潛帝憤怒的一拍桌子:“雲起他又不是神仙,看到東西就知道是誰的!”
豬隊友!一群豬隊友!
秦毅在一旁插嘴道:“雲起說,這塊玉佩,烏大人在苦度寺戴過的……”
“烏啟道!”
聽著潛帝的一聲怒吼,烏大人反射性的閉眼、捂頭、縮脖子,果然下一刻,一籮筐的桔子下雨似得砸在他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題外話:關於體質,我媽、我、我丫頭,三代都是那樣兒,拿把尺子輕輕一劃,一會就腫起來了,一不小心就一身疙瘩,頭大。
嗯,謝謝親們的打賞!還有,求營養液┭┮﹏┭┮,一直求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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