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那五條悟知曉這件事嗎?
他知道大概,但是具體的隻要他對上了織田作之助的眼睛,就會知道是她乾的。
他會指責她嗎?
是的,也會。
但是五條悟並不是因為織田作之助幫助他而指責,他是因為彆的一些什麼:“我不是把人脈給你了嗎?”
有的是狩獵詛咒師的族人,不想動手的話,為什麼要逼迫自己呢?
織田作之助少見的答非所問:“悟,你現在明白想掀起變革不可能是全無損失的嗎?”
五條悟“……”了好一會:“就這?”
就為了這,你居然親自去乾嗎?!
相比於十幾年前,現在成熟而又內斂的五條悟發出了無法理解的疑問:“隻是因為這一點?”
“悟的話,不是親近的人,不會被你放到心裡吧,你也不會關注的。”,女人似乎是笑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又很快放平,“悟還是有些太天真了。”
——“高層那裡,也有針對你的計劃。”
五條悟全都連上了:“所以,你在訂立束縛的時候,發覺了計劃,這才想來提醒我的嗎?”
他的表情失去了控製,配上他摘下眼罩的蒼藍色眼眸,隻讓人感覺到徹骨的寒冷:“你完全有更好的辦法吧……你完全沒有必要——”
織田作之助搖頭:“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
五條悟倒吸一口涼氣,剛才板起的臉也板不住了,妥協的垮肩,悶聲說:“……我知道了。”
轉身要離開的青年回頭看了最後一眼,低聲道:“你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人。”
織田作之助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說話。
她所見識過的黑暗,遠比五條悟見識的要更多一些——這方麵,應該很少有人能比過她,隻不過,她也不願意被染上難看的顏色,才始終保持著自己的赤誠。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不聞、不問、不想,它就不存在了。
織田作之助的手機忽然‘叮咚’一聲,她點開手機,看著裡麵的內容陷入了茫然。
【偶爾也為自己考慮一下怎麼樣?】
這是一條署名是‘五條悟’的短訊。
明明比之前他說過的很多話都要柔軟,是純粹的關心話語,卻比她以前聽過的所有來自五條悟的話要更加打動她。
——哪怕以前他的話是輕快的,帶著笑容說出的,也沒有這句普普通通的問句更加讓她開心。
因為會從彆人那裡汲取到溫暖,所以人類才會是群居動物吧。這份溫暖,足夠支撐織田作之助在接下來的行動中保持這樣完美的心態。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再苦再委屈也能忍下來,可當有另一個人隨口關心一句,這個人的眼淚可能就會像是開了閘的洪水一般,噴湧而出。
織田作之助雖然沒有到要流出眼淚的地步,但是也久違的感到了暖心的妥帖感。
治,你看這個世界,還是有救的吧?
人類也不完全是抗不過人性的哦?
如果成功的話,是不是就能再拉你一把的話了呢?
活著很難,但死了更難啊。
——鬼燈可是在虎視眈眈!
想到那個狼牙棒,即便是織田作之助都忍不住想露出牙疼的表情了。
*
那次殺/人事件後的三天內,都沒有什麼新的動靜,沒有人死去,也沒有人背叛,一切好像都很正常。
可絕大部分咒術師和輔助監督們,都覺得最近不太對勁,也許因為他們認為那個人的死隻是一個開端。
而有些人,悄悄的準備了很多後手。
太宰治的計劃中,麵對高層,他沒有什麼想說的,要麼死要麼臣服——至於和詛咒師勾結的內奸?
他笑眯眯的告訴織田作之助:“不用辨析,不用尋找,會有人知道的。”
在他言語談笑間,新的計劃成形,被他形容為簡陋的劇本,從兩方對接,至此,所有準備都已經完成。
計劃確實簡陋,哪怕是織田作之助看一眼也覺得,這是她能看懂的程度——正在和她打電話的太宰治噴笑出聲,成功被咖啡嗆到,一旁的江戶川亂步看懂了,嫌棄地搬走了自己的零食。
“嗯,很簡潔,多虧你了,治。”織田作之助毫不吝嗇對孩子們的誇獎(?),反正是非常順嘴的誇讚出聲。
“那麼,我覺得今天非常適合,今天晚上,怎麼樣?”,織田作之助想了想,“最近,他們好像有點憋不住了,上次耽擱的交易也是時候重新聯係一下了。”
兵不厭詐,有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