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閱當即就氣得不想和陸睢再多說一個字了。
“你……”陸睢似乎心情頗好,趁等紅燈的空當看了宋修閱一眼,說話帶著笑音,“我真沒想到,隔這麼久了還能被你看到。”
你當然想不到,說不定巴不得沒人知道你曾經那點事。
宋修閱轉頭望向窗外,偏長的額發垂下來遮住眼睛,不想搭理陸睢。
陸睢想去拉他的手,卻被靈活躲過。
“你就是為了這個生氣?”
“沒有。”
“吃醋了。”是肯定而非疑問。
宋修閱嗤笑了一聲,撥弄了下頭發,無所謂道:“你想什麼呢?我吃你哪門子醋?”
紅燈轉為綠燈,陸睢收起想繼續逗弄宋修閱的心思,注意力回到開車上。
“想知道他是誰?”
宋修閱猶豫了一下,又違心地說:“不想。”
陸睢嘴角彎著,“真的?”
宋修閱不屑地說:“蒸的,我還煮的呢。”
陸睢知道宋修閱一向口是心非,但他又很喜歡看宋修閱為自己吃醋的模樣。
雖然不講理,但是也很可愛。
吃醋,就是說明他在乎自己,不是嗎?
況且,陸睢覺得此時也並不是把事情真相說出來的最佳時機。
車上的環境和氣氛不對,不適合說些浪漫的情話。
所以他便故意說:“那好,既然你沒興趣了解‘小玫瑰’是誰,那我就不說了。”
聽陸睢這麼一說,宋修閱肚子裡憋的火燃更旺了。
小玫瑰,小玫瑰,叫得這麼親熱給誰聽呢!
哼,陸睢要是心裡沒有鬼,就該自己坦白,而不是等著他去問!
不說就不說,搞得誰稀罕知道似的!
雖然是周六,路上交通居然不堵,可從A大到陸家也花了一個多小時。
當年為了給陸父籌集醫藥費,陸母不得已賣了原來在市中心的老房子,舉家搬到了偏遠的城區。
宋儒倫看在他們養育陸睢的麵上,想給陸家換套大房子,可陸父堅決拒絕了他的好意。
陸父說,陸家雖是工薪家庭,比不上宋家富貴,但他們和陸睢是實打實的人倫親情,並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由宋家出錢出力給自己治病,他們夫婦已經是受之有愧,其他的“好意”,陸家絕不敢受。
也許正是因為有這樣的父母,才能培養出陸睢這樣優秀的兒子。
宋老爺子知道之後,十分敬佩陸家夫婦的明事理,然後把宋儒倫叫過去訓了一頓。
那天宋欽十分上火,七十多歲的人了,把快年過半百的兒子關在書房罵了一個小時。
幾乎所有在宋宅的下人都聽到了書房裡的動靜,老爺子罵得很厲害,說什麼“彆以為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人家是給你養兒子不是賣兒子,你在拿錢侮辱誰呢?”、“我看你是越活越沒長進了,我還能放心把公司交給你?”大概就是這些話。
一直到下車,宋修閱都憋著氣沒和陸睢說一句話。
陸家住的小區雖然建的年代久,但環境很好,也適合陸父養病。
陸睢從車上拿下來一些補品和水果,分了兩樣讓宋修閱拎著。
這下他倒沒拒絕,隻是接過去時候的臉仍然很臭。
陸母昨晚知道兩個兒子要來,很早就起床去菜市場買菜,又把家裡收拾得乾乾淨淨。
陸睢和宋修閱進家門的時候,桌上已經擺了一桌子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