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1 / 2)

離婚倒計時30天 挽輕裳 8854 字 6個月前

畢業典禮結束, 已經是上午十點,陸睢被校方領導請去參加校慶活動。

據說這次一百五十周年校慶, 為表隆重以及向社會彰顯實力,校方這次請了不少商界、政界的名流參加校慶活動, 像宋修閱這樣的學渣肯定是沒有資格進入會場的。

安秋逸作為安惠的總裁自然也在受邀之列, 他聽說宋修閱今天畢業, 特意將彤彤也帶了出來, 請宋修閱帶彤彤在A大校園裡參觀參觀, 宋修閱一口答應。

其實彤彤在和宋修閱學習彈琴的過程中, 性格已經變得開朗了不少, 加上年齡增長,心智和思想會漸漸成熟, 能看出來,她也想努力從過去的黑暗中走出來,隻不過還需要時間。

陸睢和安秋逸他們在學校大會堂裡參加校慶活動,宋修閱就帶著彤彤逛校園。

時值盛夏, 宋修閱怕烈日把彤彤曬黑了,撐了一把巨大的遮陽傘, 把兩人遮得嚴嚴實實, 一點陽光都曬不到。

不過他們隻逛了一會兒, 一大一小兩個人畏熱貪涼, 在學校小超市買了兩支冰淇淋, 躲在了圖書館外麵的樹蔭底下, 坐在長椅上, 一邊吃棒冰,一邊看湖邊的金魚遊來遊去。

宋修閱早早就把自己手上那根棒冰吃完了,沒事做折了手邊的一根柳枝,伸進湖邊逗金魚,這裡的金魚似乎經常有人喂,一聽到岸邊有腳步聲,就都從湖心往岸邊聚攏,以為柳枝是什麼吃的,爭先恐後地張著嘴咬柳葉。

這裡的金魚被喂養得又大又漂亮,彤彤看得興奮不已,躍躍欲試也想拿柳枝去逗金魚玩,卻被宋修閱攔住,“彤彤可不能玩,我和你說啊,這湖底下住著一個金魚王子,彤彤這麼漂亮,萬一被金魚王子看中了,把你拖進湖裡當王妃怎麼辦?”

沒有小女孩不喜歡王子公主的童話故事,彤彤果然很感興趣,眨了眨圓溜溜的大眼睛想聽宋修閱繼續講下去,可宋修閱故意當沒看懂,笑眯眯地問:“看著哥哥乾嘛?彤彤想乾什麼,得說出來我才知道。”

彤彤知道宋修閱是故意逗她,想讓她說話,可她又說不出來,於是仰著小臉,鼓著臉頰氣呼呼地瞪了宋修閱一眼,也不看金魚了,跳上長椅上坐著,轉過身子不去理他。

宋修閱好笑地坐到她旁邊,攬著小女孩纖瘦的肩膀把人轉過來,溫柔地說:“彤彤長大了,馬上就要上學了,你想不想以後也考哥哥的母校啊?”

彤彤猶豫了一下,打量了一下A大校園裡優美的環境,心裡還是有些喜歡的,便輕輕點了點頭。

“可彤彤如果不說話,要怎麼和學校裡的老師和其他小朋友交流呢?彤彤難道不想和他們一起玩嗎?”宋修閱循循善誘,“其實說話並不難的,如果彤彤感覺說出口有些困難,試著把要說的話唱出來也可以啊!哥哥上次教了你一首歌,是什麼歌還記得嗎?”

彤彤點點頭表示記得,宋修閱指著遊在淺水區的金魚說:“這裡沒有彆人,彤彤要不要試一試唱出來,唱給這些小金魚聽?”

彤彤走了過去,小臉上的神情很緊張,抿了下嘴唇,皺著小臉試著張了張嘴,可還是發不出聲,從表情上看,可以看出來她已經十分努力,可心裡那道防線卻始終突破不了。

自閉症患者打開心扉重新接受外界是十分困難的,很多成年人都過不了心裡那一關,何況彤彤隻是一個五六歲的幼童。

宋修閱也沒真的指望彤彤會一次成功,但她肯嘗試,那就能看到希望。

小女孩的臉上因為開口說話失敗有些沮喪,宋修閱摸了摸彤彤的頭,溫和地說:“沒關係的彤彤,我們可以以後再試,一次不行,兩次三次……彤彤一定可以開口說話。”

“你還真是有耐心,為了巴結安總,知道在他啞巴女兒身上下功夫。”

從宋修閱和彤彤兩人身後突兀地傳來一個譏誚的男聲,宋修閱回頭一看,不禁斂起眉心,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到討厭鬼方淮。

哦對,宋修閱想起來方淮也在校慶活動受邀之列,圖書館旁邊就是大會堂,在這裡碰到方淮也不奇怪。

“你嘴巴放乾淨點。”宋修閱站起來麵向方淮,安撫地拍了拍彤彤的背,冷冷地說,“彤彤不是啞巴,你這麼說你上司的女兒,就不怕被他知道?”

方淮雙手抱著胸,從柳樹後麵走過來,輕笑道:“那就要看,如果他知道了你是什麼樣的人之後,信不信你說的話了。”

宋修閱挑了下眉,今天的方淮好像和以往他見到的不太一樣,以前方淮見到他,都是那種表現在臉上的討厭和不屑,還有一點點他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但在宋修閱看來很明顯的不甘和嫉妒。

上次被宋修閱和陸睢無意當中撞見方淮和他母親的事,以方淮自傲的脾性,宋修閱還以為他會有相當長一段時間內不敢麵對自己,沒想到他竟然會主動找過來。

方淮臉上似乎帶有得色,有點反常。

宋修閱實在對這樣表裡不一的人沒有好感,懶得和他多費口舌,低頭對彤彤說:“彤彤,有討厭的人在這裡,真是煞風景,咱們走吧。”

彤彤跳下長椅,抓著宋修閱的手,戒備地看了一眼方淮,方淮出入過安宅幾次,她當然認識,大眼睛裡有些疑惑,為什麼經常給她帶玩具和零食哄她的哥哥會罵她“啞巴”。

“被揭穿了心虛,所以想走?”方淮側身攔在他們麵前,嘴角噙著冷笑。

宋修閱差點被他氣笑,腳步一頓放開彤彤的手,學方淮的樣子抱胸,抬起下巴看他:“你是不是有臆想症?你覺得你能揭穿我什麼?我又有什麼好心虛的?”

方淮輕蔑地說:“你以為你的秘密永遠不會被人發現嗎?”

自從上次酒會上遇到了宋聞佑,他無意中說的話方淮回去之後仔細想了下,宋家是家族企業,陸睢就算再出色,宋老爺子再怎麼喜歡他,宋家其他利益相關的人怎麼可能同意把航遠交給陸睢管理,其中一定有什麼隱秘。

他想通之後,便開始著手暗中調查陸睢,這件事他不敢交給彆人做,隻能自己去找蛛絲馬跡,原以為會十分困難,卻沒想到調查進行地格外順利。

方淮負責和航遠合作的一個項目,航遠那邊的部門經理恰好是宋家一個遠方親戚,一次酒桌上,那經理喝高了,自誇在宋家輩分高,就算以後陸睢上位,按輩分那也得恭恭敬敬叫他一聲表叔公。

方淮故意說,陸睢是個外人,和宋家的人到底沒有情分,如果他不買賬,怕是表叔公也不頂用。

經理頓時急了,臉紅脖子粗地說什麼“血濃於水,打斷骨頭還連著筋,憑他陸睢再怎麼厲害,沒有他們這些叔伯支持,他一個人能把航遠扛起來嗎?!”

方淮聽出蹊蹺,又灌了他幾杯酒,他便把陸睢和宋修閱兩人陰差陽錯的身世都給吐了出來。

方淮聽完內心震驚得無以複加,他一直以為陸睢和自己一樣,身上背負著沉重的家庭負擔,和宋修閱結婚是借他擺脫這樣的命運向上爬。

所以,他對陸睢一直存有惺惺相惜之感,不相信陸睢是真的喜歡宋修閱那種蠢材。

可誰想得到,陸睢才是真正的宋家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長房長孫,和他是雲泥之彆!

得知真相的方淮更加疑惑,明明宋修閱鳩占鵲巢占了陸睢二十年順風順水的人生,為什麼陸睢還會和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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