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紙條(1 / 2)

第49章

呂斐隻能接受。

因為皇貴妃把他叫來,本來就隻給了他兩個選擇——

找出罪魁禍首,否則就隻能成為替罪羊。

儘管他這樣的小羊羔不需要多想,就能察覺到多麼無辜。

但這件事比起真相,似乎更需要一個定論。

……無論是真是假,聽起來多麼不可思議。

他沉默了下來,甚至都不再像剛剛那樣表現的恐懼,甚至還露出了幾絲少有的冷靜。

晶瑩的水珠掛在他的睫毛之上,臉上的淚水已經被皇貴妃擦乾,眼眶紅彤彤的,看起來依舊帶著幾分可憐的意味。

皇貴妃對他並不催促,隻是懶洋洋地在一邊笑。

呂斐低著頭捏著自己的手指,力道大得讓指節發白,半晌,他終於抬頭,聲音裡已經沒有因為激動而帶來的微顫,反而顯得有些平靜,似乎已經接受了這個結果。

“我想知道,”他說:“那些話都是誰說的。”

呂斐雖然並不知道要怎麼做,但是沒有選擇,隻能仔仔細細地將整件事情詢問清楚,就比如是誰說他曾經見到過神鳥,又有誰作證是他對皇貴妃懷恨在心。

皇貴妃一點沒有隱瞞,隻要是知道的,就全部仔細地告訴了他,甚至還熱情地讓人端茶送點心,讓他慢慢問。

就像是真的要努力救他於水火。@無限好文,儘在五塊五毛網

但是呂斐知道,這都隻是她的表象。

她和劉貴妃白婕妤並沒有什麼不同。

不,或者說她和母後更像。

……如果不讓她感到滿意,她真的會就會讓他頂罪,就像砍下華婕妤的手那樣輕描淡寫。

可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呂斐在皇貴妃處呆了一下午,皇貴妃看起來很喜歡他似的,甚至還讓他留下來共用晚膳。

呂斐感到害怕,最後還是謹慎地告退了。

皇貴妃笑眯眯地看到小皇子的身影消失在了宮門口,慵懶地打了一個哈欠,然後吩咐道:“吩咐上菜吧,這麼久了,我都乏了。”

侍女春延應了是,吩咐宮人上菜。

在伺候皇貴妃用膳的時候,春延便將宮內的信息說給她聽。

“今日皇上去了花貴嬪處。”

這一點是最重要的。

皇貴妃對此漫不經心,滿桌的佳肴也入不得她的眼,隻簡單地嘗了一口,便扔開了筷子,口中說得卻是另外一件事:“姐姐的孩子,和她可當真沒有半點相似……”

想當年的馮皇後,作為馮家的嫡長女,出生時金尊玉貴,雪膚花貌,是京中第一的貴女,無人能掠其鋒芒,做人更是囂張驕傲至極。

囂張到什麼程度呢?

在她十五歲時,她在宮中參加宮宴,便敢膽大包天地指著一個皇子,直接向當時的聖上求旨,要做她的皇子妃。

這個皇子,便是如今的皇帝,呂則。

而先皇當真應允了。

她就這麼一路順風順水到大,在三年前馮家倒台之前,彆說她了,就連如今的皇帝都要讓她三分。

可見她是如何的不可一世。

皇貴妃今日把呂斐叫過來,未嘗沒有親眼見見呂斐的意思。

然而一見,她卻覺得有些失望。

……太懦弱了,甚至會因為這點小事哭泣。

皇貴妃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起來,她的嫡姐一生驕傲跋扈,把所有人都看成腳下的泥,誰知道她的兒子卻是這麼一副懦弱的模樣。

也幸好她是瘋了,否則大概也會被氣死吧。

這讓她的心情難得地愉快起來。

春延見皇貴妃吃夠了,便吩咐人撤了桌盞,然後給皇貴妃布好了膳後的清茶。

見皇貴妃對呂斐一事十分滿意,她忍不住開口詢問:“娘娘,您為何叫來小皇子?您不是說此事與他無關麼?”

“自然是無關。”皇貴妃嗤笑一聲,想著拿到手的證據,臉上不由得出現了一絲嘲諷:“他們大概是把我當傻子。”

皇貴妃自然知道幕後人的心思。

他們未必不知道自己做的有些牽強,甚至她很有可能不會相信,但是他們卻下了一步自以為高明的棋——用馮皇後來挑釁她。

誰都知道她與馮皇後是死敵,在馮皇後掌權之時,也沒少受她的磋磨。

他們自管隱藏好自身,待時日一到,她要是實在查不出凶手黑手,也不過就隻能將錯就錯,或者說順水推舟地認下這份證據,把呂斐就這麼除去,讓她心頭痛快些。

可他們大概是完全沒想到……

她對馮皇後遠沒有那麼深的恨意。

……殺死她,或者讓她作為一個廢後瘋子被囚禁,已經達成了她大部分的目標。

接下來,她要做的是,爬上更高的位置,所以整個皇宮,都是她的敵人。

“可您既然已經知曉是某位皇子下的手,這六皇子又有什麼辦法呢?”

春延跪在皇貴妃腿邊輕柔地為她捶腿,一邊依舊帶著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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