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 邊塞詩(1 / 2)

第53章

賤籍?

霍姝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隻從字義上來聽就知道這絕不是一個好的稱呼。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霍姝偷偷地向青蘿和白苓詢問,然而她們兩人也同樣表示不知。

“我隻知道奴籍……”霍姝仔細回想了一下:“怎麼還有一個賤籍?和奴籍一樣麼?”

然而霍姝不知道,在場的人卻都知道這賤籍是怎麼回事,離霍姝不遠,之前下台滿臉不爽的那人聽見霍姝的疑問,便哼了一聲,嗤笑道:“連這都不知道,來什麼詩會?”

霍姝做了一個請教的手勢。

那人昂了昂下巴,但到底給她簡單地解釋了一下。

這是按照人的身份等級分的,說起來共有五等,前四等分彆為貴籍,良籍,商籍與奴籍。

說起來奴籍似乎已最為下賤,而奴籍之下,卻還有賤籍。@無限好文,儘在(.)網

這妓子與戲子,便都是賤籍,而他們的後代也無法擺脫祖上的低賤身份,不能與普通民眾通婚,更沒有資格參加科舉。

在這平民隻有科舉能夠出人頭地的時代,不能參加科舉,可以說是直接斷了青雲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鹹魚翻身,光宗耀祖。

“那張嶺山不過是官妓之子,流的是下九流的血,自然沒資格同我們一同論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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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說得很不客氣,甚至可以說是鄙夷輕蔑,然而和其餘人比起來卻已經算得上留情。因為最開始指出張嶺山是賤籍的那人,似乎對於張嶺山十分鄙夷厭惡,不僅毫不客氣地將他的背景掀了個底朝天,還直接指著他的鼻子讓他滾下台,讓他不要汙了文人的清淨地。

對於賤籍的厭惡,竟深至此。

霍姝環顧了一圈,發現四周之人臉上也不約而同地出現了厭惡的神色,就算有幾個對開口之人不讚同的,也不是為張嶺山打抱不平,而是覺得那人說話太過粗魯,有辱斯文——對於賤籍不配論詩這事,倒是並無異議。

那皂衣學子的臉色不變,他似乎對周圍的哄罵聲充耳不聞,而是微微抬起頭往上看了一圈——那些坐在三樓之上的貴人,然而那些貴人毫無動靜。

他的臉上終究出現了一絲澀意,最終拱手行禮,挺直腰背走下了台。

在下台的時候,他身邊的人似乎不想與他靠近似的還後退了一步,而他原本在的那桌人,知道他說底細之後臉上也露出了排斥的神色。

他腳步頓了頓,似乎想要離開,卻最終不舍得似的,轉了個身,卻直接往角落裡來了。

畢竟其餘地方都是擠擠挨挨的學子,隻有角落裡的三個一點不務正業的家夥,正磕了一地的瓜子。

張嶺山隻看背影,估摸著他們或許是來瞧熱鬨的小孩,或者最好是無所事事的遊俠兒,畢竟這些遊俠兒為了標榜豪氣是不會在意他賤籍身份的。

等他走近了些看過去,卻不由得有些後悔——

這哪是什麼遊俠兒或者少年?分明是三位一看就身份嬌貴穿著男裝出來玩耍的女子!

以他現在的身份出現在她們麵前實在太不合適了。

張嶺山立刻站住了腳,遠遠地拱手作揖:“是在下唐突了,冒犯之處還請見諒。”

說完也不多看麵前三人,微低了頭打算離開。

“把盤子和茶壺拿開。”壓低的女聲響起,接著是收拾東西時稀碎的聲音。

張嶺山苦笑,以為三人是見了他想忙不迭的離開,便聽見一枚凳子落在地上的聲音,那女聲叫住了他:“誒!來都來了,一起坐吧!”

張嶺山有些意外地轉身,就見那三人中間那放著茶水和瓜子的板凳被收拾了出來,此刻放的離他近了些。

而那中間為首的女子正拿著一把瓜子,見他有些疑惑,便指了指板凳,示意他坐下。

“這怎麼使得——”張嶺山雖然感動於三人的好意,但是為了女子的名節著想,還是不適合留下的。

“讓你坐你就坐。”那為首的女子磕著瓜子,沒見羞澀客氣,直接不耐煩道:“話這麼多做什麼。”

如果女子挽留,張嶺山倒還推脫,結果她開口就是命令,倒讓他傻愣愣地一屁股坐了下來。

然後霍姝示意白苓分他一把瓜子。

這個張嶺山剛剛在台上的表現還算不錯,既然是有緣走到了她這,隨手幫一把也不礙事,不然被人排擠來排擠去毫無立腳之地的模樣看起來怪可憐的。

不過這個幫,大概也就一把瓜子和一個板凳了。

或許張嶺山躲得夠遠,也礙不到那些人的眼,再加上掌櫃的打圓場,樓內到底恢複了原本的氣氛。

詩會繼續,飛花令已經結束了,接下來比賽便是根據題目即興賦詩,到時候大家一起欣賞點評,選出魁首,若是能得到貴人的青眼,那便再好不過。

“那今日,便以風雪為題……”

掌櫃才開口,卻被人打斷了,那聲音來自三樓上某一個貴人:“每次都聽你們做什麼風花雪月……風花雪月頂什麼用?今日合該出些有用的題才是!”

霍姝磕瓜子的手頓住了:誒?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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