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小道走上一段,繞過一塊大石頭便可看見五姑娘說的亭子,遠遠的喬瑜看見亭子口兩位姑娘一高一下站著。
站在亭子下的是五姑娘,亭子上那位姑娘喬瑜不認識,身著橙黃色衣裙,頭上朱釵繁瑣,雙手叉腰得意洋洋俯視五姑娘,她的丫鬟也並排而站,攔在亭子入口。
走近些後,紫萱一聲五姑娘,引得亭子前眾人紛紛側目過來。
五姑娘走到喬瑜身邊,“二嫂嫂。”
亭子裡的姑娘也走了過來,上下打量喬瑜,眼神帶著強烈的攻擊性,那姑娘的眼神讓喬瑜不喜。
那位姑娘打量完喬瑜冷嘲道:“這便是你二哥娶的新婦?連福安縣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真不知你二哥怎會這般眼瞎。”
五姑娘聽不得旁人說她二嫂不對,她二嫂是最好的二嫂,當即反駁道:“陳三妹你少胡說八道,我二嫂嫂可好了不需你來質疑,你那般喜歡福安縣主怎不讓她做你二嫂?”
五姑娘說著又道:“差些忘了,你二哥也娶親了,什麼自幼定親,笑死人,莫不是也怕被賴上隨便找的女子成婚吧。”
“你,我二嫂乃名門望族大家閨秀,你家才隨便找人成婚。”那位陳三妹姑娘打量喬瑜頗為看不上,“小地方出來的就是小地方出來的,嘖嘖嘖,真寒酸。”
因祈福,紫萱收拾來的衣物也都比較素淨,喬瑜也沒有戴絨花,便一直戴二公子送的珍珠步搖。
五姑娘擋在喬瑜身前,“我二嫂一根簪子抵過你一頭,誰像你,恨不得把自己僅有的簪子全插頭上,也不怕被人搶了去。”
喬瑜第一次發現五姑娘口才這般好,回回懟的那身著橙黃衣裙的陳三妹啞口。
許是被五姑娘激怒了,那位陳姑娘不再揪著喬瑜,認真與五姑娘懟起來,懟著懟著兩人開始拚哥哥。
陳姑娘雙手叉腰,鬥誌昂揚道:“我二哥可是探花郎,你二哥就是一莽夫。”
五姑娘神色淡定,沒有絲毫慌張,“你見過我二哥那麼俊美的莽夫?區區一個探花郎有何可炫耀的,我二哥是沒去參考,他文采武功樣貌那一樣不比你哥強,他去了,你那二哥隻配墊底。”
陳三妹:“你二哥才墊底,他,他修羅惡鬼,他連小孩都殺,他不是人。”
五姑娘:“你少血口噴人,以訛傳訛的話你也信,虧你還是讀過書明事理的人,不知謠言止於智者,哦,愚者才愛亂傳謠言。”
因為兩人都是二哥,吵的又快,喬瑜就看著她們嘴動,來來回回。
但她捕捉到一點,探花郎,書裡男二就是探花郎,可為何五姑娘說她二哥沒參考?
“三妹。”
一聲三妹驀然響起,聽聲音是從側麵傳來的,亭子斜著往上還有小道,而說話人此時正從小道上走下來。
陳三妹麵色忽的一白,臉上剛剛鬥誌盎然的氣息蕩然無存,眨巴眨巴眼睛,眼眶濕漉漉起來。
在男子走近時,她臉上的淚恰如其分的從眼眶落下,瞧著楚楚可憐極了。
“就會裝可憐。”五姑娘小聲嘀咕。
喬瑜聽兩人拚了好一會兒的哥哥,此時見著陳姑娘那位二哥,下意識打量起來,來人著月白色錦緞衣袍,頭戴玉冠束發,腰間係枚祥雲飛鶴玉佩,身形高量。
臉上不似二公子那般冷著臉,帶著溫潤的盈盈淺笑,氣質上便覺此人應該是極溫柔的。
不知為何,喬瑜忽的想起書中對男二的描寫,好似就是這般溫潤如玉,給人一種端方君子之態。
書中三個男人,男主邪性霸道、男二溫潤如玉、反派陰毒狠辣。
陳梓鈺走上前,看了眼對著他落淚委屈的三妹,轉而看向喬瑜和五姑娘,“舍妹給二位添麻煩了,在下在此替她向二位道歉。”
陳三妹不服,嘟著嘴辯解道:“二哥,我又沒錯。”
“不可多言,走吧,母親該等急了。”
看著兄妹二人離去,五姑娘撇撇嘴,“裝模作樣。”
側目見自家二嫂一直盯著陳三妹的哥哥看,趕緊拉著人轉身上亭子,“嫂嫂你看,從這裡看去好看吧,這裡可是整個白塔寺觀紅楓最好的地方。”
那陳三妹的哥哥素來有盛京青玉公子一說,模樣雖然比不過她二哥,可誰讓他裝的溫柔端方,二嫂嫂可不能被騙了,不然二哥該殺了她了。
他們家已經有一個四姐姐被蒙騙,就因此四姐姐對上陳三妹總是矮一頭,今兒可算是讓她出了口惡氣。
喬瑜看著漫山遍野的紅楓神色震撼,下意識點頭,確實好看,尤其山坳、山腰、山頂的氣溫不同,紅楓葉子的顏色也不同,葉片顏色分出層次感來,這般景象簡直就是大自然的饋贈,無可比擬。
看完紅楓下山,途中五姑娘一直說二公子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