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為何要和離?”他竟不知她還有這個想法,平時可從未看出來。
喬瑜眨了眨眼,“不和離等著被休嗎?被休好慘的,會死,死了還要被欺負。”
程懷瑾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我不會休棄你。”
說完,發現自家小夫人抬頭哀怨的看著他,嘟囔道:“男人的嘴,騙人的鬼。你放心,我存著錢呢,等錢一夠,姐瀟瀟灑灑離去。”
程懷瑾一再提醒自己不可與醉鬼計較,不過都說醉酒道真言,他這位小夫人藏得還不少呢,“敢問夫人存了多少銀子。”
喬瑜一把解開荷包,“看,多吧。”
程懷瑾瞥了眼荷包裡麵的糖,有些懷疑她是真醉還是裝醉了。
“嘿嘿,騙你的,誰用荷包裝銀子啊,被偷都不知道,傻。我的錢可安全了,嘻嘻。”
程懷瑾:“……”
沈池端來醒酒湯,紫萱趕緊過去接過,目睹少夫人發酒瘋她快被逼瘋了,少夫人醉了真是什麼都敢說,公子臉越來越黑了。
喂喬瑜喝下,不似剛開始那般胡言亂語後,程懷瑾將人打橫抱起。
這酒瘋發的,還是儘早回去為好。
下樓時馬車已經停在門口,喬瑜突然又鬨著要下來自己走,程懷瑾知道她喝醉了,便依她。
進了馬車喬瑜感覺裡麵有些悶,便掀開簾子一角。
手扶在馬車窗邊,下顎靠在手背上,嘟著嘴在窗口吹風。
忽然,對麵一人走過,那側臉和身形像極了一個人。
喬瑜本來迷迷瞪瞪的突然好似活過來一般,提裙跳下馬車。
“少夫人,你去哪兒?”紫萱下意識伸手去抓,卻發現自家少夫人喝醉了卻跑的極快,已經跳下了馬車,她沒抓住。
程懷瑾轉身吩咐沈池,一個沒注意喬瑜從馬車上跳了下來,衝著便要往對麵去。
這時另一輛馬車突然駛來,程懷瑾腳下一閃一把將人拉回來抱在懷中,幾乎與馬車擦身而過,聲音染了怒意,“不要命了?”
一想到她喝醉了,聲音又軟了下來,“在路上不可亂跑,這多危險。”
喬瑜完全沒有聽進程懷瑾的話,滿腦子都是那張側臉,抓著程懷瑾的衣袖踮著腳尖張望,沒看到人,她掙脫程懷瑾的手跑過街道,來來往往的人臉很陌生沒有她熟悉的。
喬瑜順著街道一路走一路找,然而那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難道是她看錯了?
程懷瑾跟在身後問道:“夫人在找什麼?”
喬瑜眼神有些呆滯,半響後搖了搖頭,“沒,看錯了。”
“回去吧。”程懷瑾伸手扶著人。
喬瑜三步一回頭的上了馬車,表情滿是留戀,那個側臉實在太像閨蜜了,會是她嗎?
程懷瑾在她上了馬車後,往喬瑜看的方向瞥去,卻恰好看見陳梓鈺從街道走出來。
見狀,眼神微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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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剛駛離,陳梓鈺身後走出一身著灰藍色短衫的男子,他個子比陳梓鈺矮半個頭,但在一群男人裡並不顯矮,他皮膚黝黑卻不掩俊朗,一雙眼睛黝黑明亮。
同身旁大理寺的人說著什麼,忽的咧嘴大笑,那不拘的性子,透著英氣蓬勃勁兒。
若喬瑜見了定能認出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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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瑜再醒來已經是次日清晨,腦袋暈乎乎的,抱著枕頭發了好一會兒的呆。
她記得昨天不是去庭宜閣吃飯嗎?怎麼吃一頓飯就第二天了?她被人下藥了?
不怪喬瑜這般想,昨兒一整個下午的記憶她都沒有,身上衣物都換過,不過唯一慶幸人在棠棣苑正屋。
洗漱過後,喬瑜到底開口問出自己的疑惑,“昨天,下午,有出事嗎?”
紫萱給她布菜,聞言頓了頓,“少夫人不記得了?”
喬瑜搖了搖頭。
紫萱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開口,難道要告訴少夫人,她昨兒吃酒釀圓子把自己吃醉了,抱著少爺又哭又笑又親,還說要和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