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分了前院後院,陳梓鈺同大理寺等人被安排在前院住下。
喬瑜單獨見了姚婭雲。
“怎麼瘦的這麼嚴重?程懷瑾虧待你了?”姚婭雲眉頭緊皺,眼底全是積攢的不滿,快一個月不見,喬瑜整個人臉都縮小了一圈,雖身上穿的厚,卻反而瞧著羸弱的很。
喬瑜搖頭,“我無事,穿的多,反而是你,瘦了。”
姚婭雲在外奔跑這一個多月,忙著查案吃不好睡不好的,瘦了難免。
喬瑜拿出糖給她,“槐陽縣,離,滬嶺縣,很近?”
記得姚婭雲讓女暗衛琥珀傳消息,說她要離開盛京去往槐陽縣查案,喬瑜出了門東西南北不分,也根本不知道姚婭雲去的槐陽縣有多遠,她信裡隻說短則七八日長則一兩月歸,想來槐陽縣距離盛京是不遠的,畢竟加上查案若七八日就歸,那定然沒有太遠。
誰知,她們竟能在滬嶺縣相遇。
姚婭雲搖頭,“隔著幾個縣,從槐陽縣一路快馬加鞭跑了□□日才到,那邊案子剛辦完不久,得知滬嶺縣縣令死了,死法還與我手頭那案子相似,以為是連環凶手作案,便趕了來。”
槐陽縣案子是破了,但是根據報信人所說細節,發現兩個案子有些相似,姚婭雲並未多說案情細節,她職業如此,喬瑜向來知曉。
喬瑜也沒多問,看到姚婭雲她是極開心的,“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姚婭雲一把抱住喬瑜,頭在她腦袋上蹭了蹭,“喬喬,這話問到我心坎兒上了,你彆說,這些日子趕路啃乾糧,啃的我牙都快廢了,我想吃你做的菜。”
喬瑜咧嘴笑起來,“好,我這就,去弄。”
還未動身,喬瑜發現有人看著她們。
“你們兄妹多年不見關係還這般好,著實讓人羨慕。”
不知是不是錯覺,喬瑜感覺陳梓鈺說這話時,語氣聽著溫文爾雅,但感覺似乎不那麼溫柔。
聽到陳梓鈺的聲音,姚婭雲鬆開喬瑜,將她護在身後,“讓大人見笑了。”
陳梓鈺瞥了眼拱門方向,“指揮使大人倒是大度。”
喬瑜心裡咯噔一聲,然後便見拱門後走出一人來,那一身玄色衣裳上麵用金絲繡暗紋的人,不是程懷瑾又是誰。
“兄妹許久未見親近些又無妨,倒是陳大人對自己下屬是否未免太過苛責了些?還得隨時盯著看著,怎麼,怕她跑了?倒也是,畢竟大理寺的案子都是經她手才破的,你怕她跑了大理寺再無人能破案。”程懷瑾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冰冰冷冷好似那枝頭結的冰淩子。
陳梓鈺垂眉,聲音不變,語氣溫和道:“指揮使手下人才濟濟,怎滬嶺縣縣令的案子,還未勘破?”
“人才濟濟也不如陳大人隻得一人便屢破奇案,姚風至今還未在大理寺掛上正職吧,這般屈人才,不若來我天錦衛。”
“大理寺的事不勞煩指揮使費心。”
兩人一言一句,隱隱透著火藥味兒。
“他們,會不會,打起來?”喬瑜有些擔心,兩人說話太針鋒相對了,走到程懷瑾身旁,“夫君。”
程懷瑾伸手一攬將人抱在懷裡,低頭在她耳邊咬牙切齒道:“夫人可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話?”
喬瑜瞬間想到他那句莫當著眾人麵給他紅杏出牆,可姚婭雲明明是女子……偏偏知曉的人不多,尤其姚婭雲打扮實在難以辨出女子,怕是就算說出她是女子,也無人會信。
尤其此事還被陳梓鈺看見了,他是目前最不能知曉姚婭雲和喬瑜真實身份的人,在盛京時,她們傳信便說了,最要隱瞞的人便是陳梓鈺。
喬瑜忽然有些心虛起來,“我下次,見她,會小心。”
聽這話程懷瑾氣笑了,合著還有下次,雖然知曉姚風是女子,但他對她從未放鬆警惕,偏他這位小夫人與姚風關係親厚還不避諱。
程懷瑾氣的不行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晚上再收拾你。”
那一咬並未太用力,喬瑜隻覺渾身酥麻,下意識抓緊他衣袖,這動作惹的程懷瑾輕笑,心頭的火倒也散了些。
在喬瑜動身時,陳梓鈺也走到姚風麵前,“既然滬嶺縣案子與槐陽縣案子無關,我們也該啟程了。”
姚婭雲還未見到滬嶺縣縣令的屍首,豈能判斷兩件案子無關,“屍首還未查驗無法判斷是否無關,不若讓我先看看屍體?”
喬瑜顧不得被程懷瑾咬那一口的羞愧,她剛見到姚婭雲怎麼就要走,她還沒給她做好吃的呢。
程懷瑾感覺那一口都是白咬的,氣歸氣,但姚風破案的手段較為奇特,他不在乎被人搶了功勞,“不若現在就去縣衙查驗屍首。”
僵持了一瞬,三人幾乎同時動身。
程懷瑾捏了捏喬瑜的手,“外麵冷,回屋去。”
天錦衛和大理寺的人都去了滬嶺縣縣衙,喬瑜沒有回屋去,而是去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