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池抱著禮盒跟在程懷瑾後麵進入客棧。
喬老爺和喬夫人在後院見得他們。
程懷瑾帶著喬瑜上前,“小婿拜見嶽父、嶽母。”
喬瑜畢竟不是他們親生女兒,看他們的眼神生不出孺慕之情來,隻順著喊道:“父親,母親。”
“來了,茶水簡陋,坐。”喬老爺落座,示意他們也坐下。
相比起第一次見麵喬老爺張口就要帶喬瑜走,這一次喬家夫婦見著喬瑜和程懷瑾臉上帶了些客套又疏離的淺笑,像是對待那種不熟卻又要應付的客人一般。
從在喬宅待嫁開始喬瑜就知道喬家夫婦對她的態度,有時候喬瑜都在想原主真的是他們的女兒嗎?為何他們對自己的親生女兒這般冷漠。
喬家要出仕,走小皇帝的路子表忠心無可厚非,可為何這般抗拒程家?就因為太後有實權程家是外戚?
要知道在書裡太後女主是活到最後的人,相反喬家人被流放,後文沒有隻言片語提到他們平反,宛如工具人下線。
喬瑜不記得喬家是何時被流放的,書裡也就提了一句,原因也不知道,過了這麼久她早不記得書中劇情了,尤其發現錯嫁後,劇情已經與書裡寫的不一樣,就是不知在與原書劇情不同之下,喬家是否還會如書裡一樣被流放。
喬瑜挺想提醒他們,但是她不知該如何開口,冒然對喬老爺說小心堤防喬家被流放,恐怕他還會以為她在詛咒喬家。
若說做夢夢到的,這種情況僅限於能聽進勸的人,顯然喬老爺不是聽勸的人。
而且書裡沒寫喬家因何被流放,防也不知該如何防。
雙方不是多熟絡,程懷瑾應了老太君的要求請他們去程家過年,喬老爺拒絕,程懷瑾也不強求,略坐片刻二人起身告辭。
回到程家,沁閣苑搭了戲台子,老太君等人都在那邊看戲。
到年底都是不忙的,因著程懷瑾和喬瑜婚事定的急,後又遇上拐子拐孩子的事,程懷瑾倒是忙了幾日,其他人早閒下來。
便是二房老爺、三房老爺也都陪著老太君看戲,隻是不見程五叔
喬瑜同程懷瑾走過去,老太君看完一出戲才注意到他們回來了,“親家公親家母沒有來?”
“嶽父嶽母受不得熱鬨,婉拒了。”
老太君聞言沒多說什麼,戲台上又咿咿呀呀唱著,老太君目光很快被吸引走。
不過喬瑜發現,若是老太君喜歡聽的戲便認認真真的聽,若是不喜歡的,便也會開開口同旁邊的人搭話,並不會因為不喜就讓人換掉,便是她不喜歡旁人也有喜歡的,從這一點便知老太太心善。
換了一出戲,老太君不是多感興趣,這不便與二房夫人說上了,“二郎已經成婚,三郎年歲也不小了,你這當娘的可得抓緊時間相看。”
二房夫人連連點頭,她一直有留意,隻是之前二公子沒成親,他們二房是庶出她不好提了惹老太君不悅。
喬瑜感覺總有人在看她,幾次後發現是四姑娘在偷偷看她,但她看過去時四姑娘又撇開頭,像個鬨彆扭的孩子。
剛坐下不久,沈池在程懷瑾耳邊低聲回稟,待沈池退下後,程懷瑾才同老太君說道,“宮裡傳喚,孫兒恐不能陪祖母守歲了。”
老太君頷首,將自己的暖手爐放在程懷瑾手中,“去吧,把這手爐拿著,莫冷著了。”
程懷瑾為喬瑜理了理大氅惟帽,“若是困了便回棠棣苑歇會兒,晚上我許是不回來,照顧好自己。”
“嗯,好。”喬瑜想說些什麼,話到嘴邊也不過是應下他的話。
這讓她想起以前每到年節必然加班的姚婭雲。
程五叔是快傍晚回來的,戲班子剛好唱完戲,老太君就著小兒子的手往夜宴的暖閣去,路上同小兒子絮絮叨叨說著話。
看過戲晚上是守歲夜宴,守歲夜宴要吃許久,從掌燈時分到深夜子時,期間老太君因著年歲大了熬不住,被勸著回了青鬆苑。
喬瑜一開始不知守歲夜宴要吃這麼久,除了老太君上了年紀以及那最小的孩子熬不住被抱走,其他人都沒有離席。
男子也就二房老爺和三房老爺喝酒,程五叔話少同兩位老爺似乎沒什麼話安安靜靜坐在一邊。
喬瑜一開始聽著二房夫人和三房夫人嘮嗑,後來漸漸被三公子、四姑娘、四公子以及五姑娘四人的投壺吸引了去。
直到外麵劈裡啪啦放起鞭炮,新的一年到來。
大家互相道過喜後紛紛起身往各自的院子去。
守了這麼久,都困了,也無人多言。
在席間喬瑜打了幾個哈欠,出來冷風一吹,瞌睡瞬間去了大半,尤其冷風刮在臉上,像是冰刀子一般。
喬瑜吸了吸鼻子,帶著紫萱紫檀往棠棣苑去,半路忽的聽聞紫萱喊二公子,兜帽將她臉擋的嚴實,聽聲是從後麵傳來的,喬瑜還未回頭身子便感覺一輕,人被抱了起來。
兜帽掀開發現正是程懷瑾,就是似乎趕的有些急,他眉梢上都起了白霜,“騎馬回來的?”
“嗯。”
回到棠棣苑,喬瑜吩咐紫萱,“打盆熱水來,再端碗薑湯茶。”
喬瑜不喜薑湯茶的味道,故而也不願意喝,紫萱打了熱水來,喬瑜擰了帕子給程懷瑾敷臉,“下次彆騎馬了,這麼冷的天,彆凍傷了。”
程懷瑾將人抱到自己腿上,“無妨,隻是想快些見到夫人,明兒一早我要出趟遠門,估摸著得兩三月才回來,你在家照顧好自己。”
“那我給你收拾行李。”
喬瑜還未起身,被程懷瑾拉了回去,“讓丫鬟去,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