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
58.
“飛坦這個人,最討厭彆人威脅他了。”
庫洛洛和陀思妥耶夫斯基還坐在咖啡廳裡,說這話時,他的表情平靜。
“這是你給我的忠告嗎,庫洛洛君?”
“陀君,你上了太宰治的當,”因為飛坦已經被綁,事情終將朝著太宰治期望的方向發展,所以庫洛洛這時也無所謂提不提醒陀思妥耶夫斯基了,他自己看起來也有些無奈,“事實上我並不想和死鼠之屋的關係鬨得太僵,但是……飛坦的脾氣不是很好。”
“旅團的其他人也一樣。”
隨後,庫洛洛又這樣補充了一句。
陀思妥耶夫斯基控製了窩金,竟然還打算用相同的方法來控製飛坦,並且讓沒有自主意識的窩金守在了飛坦身邊,以此作為威脅——無論是哪一點,飛坦都會被輕易激怒。
“太宰君在激化我們的矛盾。”
陀思妥耶夫斯基用旅團來威脅庫洛洛,因為有相似的地方,所以庫洛洛雖然憤怒,但在理智上也能勉強理解這個人的做法——可是,這並不代表其他的蜘蛛能夠理解。
“派克,如果有人利用旅團再來威脅你一次,你還會做出同樣的選擇嗎?”
——就像麵對鎖鏈手時那樣,即使被下了製約的鎖鏈,麵臨著死亡也要把關於鎖鏈手的記憶傳遞給他們。
來見陀思妥耶夫斯基之前,庫洛洛問了派克這樣一個問題。
事實上庫洛洛知道答案。
就像他預料的那樣,派克臉上不見表情,隻是微微的耷拉下了眼皮,將目光輕輕的投在肮臟的地板上,說到:“如果有人用旅團來威脅我的話,這次我會依然會投降。”
“——但如果我能夠活下來,之後一定會不惜代價也要殺掉那個人。”
…………
回憶起派克的回答,庫洛洛攤攤手,嘴角浮現出了笑容:“所以陀君,事情就是這樣。”
庫洛洛起身,他打算走了。
從一開始,他就不是來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談條件的,隻是因為有些不爽太宰治的安排,所以特意來提醒了一下陀思妥耶夫斯基,並且同時向他做出宣告:
“以後和陀君你大概是沒辦法和平相處了,”庫洛洛看向他,揚了揚下巴,“今天的咖啡味道還不錯。”
說完,庫洛洛就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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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被伊萬.查崗洛夫鎮守著的人質,終於開始顯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喂!我餓了。”
全身無力,腦袋也渾渾噩噩的,飛坦幾乎感覺不到身上念力的流動。而這種被人綁在案板上的弱小姿態也讓飛坦更加暴躁了起來。
他藏藍色的頭發撩到額前,遮住了那雙細長而冰冷的眼睛,這讓這個小個子的男人顯得有些狼狽。
伊萬.查崗洛夫被激怒的心終於寬慰了一點,於是決定羞辱飛坦一下。
“像你們這種活在臭水溝裡的臭蟲能夠得到主人的青睞已經是莫大的榮譽了……依我所見,你們就應該永遠呆在蛆蟲的巢穴裡。濕潤溫暖的地方才最適合你們。”
“哼!”
從鼻子裡哼出聲,飛坦卻並沒有暴躁,這樣的話聽在飛坦的耳朵裡連撓癢癢的程度都算不上,而讓飛坦暴躁的也不是這一點,“所以,你有吃的嗎?”
“乞討的話就該有乞討的模樣。”伊萬.查崗洛夫稍微的變得有點掉以輕心了,雖然主人離開時提醒過他,說眼前的人相當的危險,但查崗洛夫在此刻還是有些放鬆了。
“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在伊茲利亞的島上……”飛坦突然間開口說了什麼。後麵的聲音有些模糊,朦朦朧朧的聽不清內容,伊萬.查崗洛夫不自覺的向前頃了一下身體。
離得近了,白色長發的男人發現這個距離似乎有些危險。
而在他還沒來得及躲開的時候,飛坦已經張開牙齒,一口猛的咬了下去。
襲擊來的太突然了,伊萬驚慌失措的跌坐在地上,右手反射性的捂住被咬傷的地方,隻感覺火辣辣的血液爭先恐後的從傷口處湧了出來,掌心粘膩一片。
與此同時,飛坦從嘴裡吐出了一團不明物,似乎就是從伊萬身上咬下來的部位。
他一臉嫌棄,從被綁椅子上站了起來。
飛坦被小山一樣的窩金送過來的時候,正處於完全昏迷的狀態,但是因為有主人的警告,所以他綁人時一點也沒有鬆懈,裡三層外三層,結實牢靠得連灰塵也沒有辦法從椅子裡漏出來。
“就這樣你們也想綁住我?”低啞冰冷的聲線從藏藍色頭發的小個子男人嘴裡發了出來,帶著某種嗜血的意味,他看著破破爛爛的繩子呲笑了一聲,“那你也太小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