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 44 章(1 / 2)

“最近有一家畫室在招模特, 報酬還算豐厚,隻是畫人體,需要裸身...”冷秋渡有些猶豫, 那家畫室最近有兩個模特都不做了要回老家,畫室正缺人,其實也不用□□,會給一條毯子圍著下半身, 隻是要保持姿勢幾個小時一動不動,雖然報酬豐厚, 但也比較辛苦。

那個模特已經辭了有一個星期,畫室還是招不到人, 一方麵長的漂亮身材又好的男模特比較少, 畫室是不敢招□□的女模特的, 另一方麵大部分人,認為衣衫不整出現在一群人麵前,有辱斯文,一聽要裸身, 連忙拒絕, 出了門還破口大罵。

“模特嗎?倒可試試。”沈清川在國外當過一段時間模特, 對這個接受度還可以,若是目前找不到工作,當模特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攢下一些錢, 以後再做些小本生意。

放在桌子上的膏藥已經放涼了,按照大夫吩咐的方子,抓了幾味中藥煎成一小杯藥汁,放涼後, 混合著藥膏塗抹在腳踝處,有消炎去腫散熱毒的功效,冷秋渡敷了幾天,原本腫成饅頭樣的,現在已經消了超不多。

沈清川把青色的藥汁倒入一個瓷碗中,混合著白色藥膏,調成碧綠色,這藥膏倒也不難聞,下了大量的薄荷,聞著清清涼涼的。

沈清川讓冷秋渡坐在椅子上,親手幫他拆下舊的綁帶,手指勾起一抹清涼的藥膏,輕輕地塗抹在冷秋渡的腳踝,他不敢太用力,太用力了,怕適得其反,隻敢用輕柔的力道,仔細把藥膏揉散開來。

冷秋渡垂下眼簾,看著半蹲在地板上的青年,發絲如漆墨,膚如簷上白雪,頭頂還有一個可愛的發旋,青年握上他的腳踝時,他腳趾蜷縮,身脊繃緊,青年還以為自己下手的力道太過重了,抬頭疑惑問了一句,力道是不是重了些。

冷秋渡輕輕搖了搖頭,癢意從腳踝爬上心頭,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眼前的人和他不是同一個世界的,若沈清川是一株生長在華貴庭院的名貴海棠花樹,費儘心血才培養出,那麼他就是山野荒穀裡的一顆野鬆,風吹雨打已經讓他微微彎腰。

美好的東西,近在眼前,卻不屬於他。

懸在在他們之間的溝壑,如天壤之彆,豈是他一個清貧學生能夠橫跨的。

更何況,這個人的心裡,已經藏著另一個人。

沈清川拿起一條嶄新的白色繃帶,給冷秋渡包裹好,走到屋子裡一銅盆洗手,又站在窗口吹了吹風,還拿起冷秋渡的一本書來看。

夏風徐徐地吹,吹動了青紗帷幔,也吹倦了沈清川的眼皮,脫下鞋子,大大咧咧地躺在竹床上,竹製的床榻清涼散熱,還有一股淡淡的竹葉清香,恍若置身於竹林之間。

沈清川打了一個哈欠,抱著枕頭,沉沉地睡去了,柔順的頭發趴在臉頰上,長而濃密的眼睫毛像小扇子,睡顏恬靜。

坐在床榻邊上的冷秋渡,看著清雋秀美的青年,抬起手想要觸碰他的臉頰,就快要碰到的時候,青年的眼睫毛顫了顫,昵呐出一個人的名字,僅僅距離不到五毫米,冷秋渡收回了想要觸碰的手。

冷秋渡輕輕歎了一聲,清風牽動青紗,似池水中的漣漪,波紋一圈一圈地往外蕩漾。

躺在沈清川的旁邊,拿起一把蒲扇,輕輕扇風,給他納涼。

沈清川睡的很足,睜開惺忪的眼,心嚇了一跳,他最先看到了是冷秋渡那張斯文冷峻的睡顏,他的手搭在冷秋渡的臉上,像輕浮的公子在摸小娘子的臉蛋,一隻腿跨在冷秋渡的腰側,也虧冷秋渡人好,脾氣好,忍耐力強,才受的了他古怪的睡姿。

他晚上睡覺都挺老實的,唯獨午覺的時候,喜歡抱著個枕頭。

沈清川剛睡醒手心熱,冷秋渡的體溫偏低,觸肌有種冷玉的質感,貪戀又摸了幾下,沒想到冷秋渡這時睜開了眼睛。

沈清川沒有被人抓包的尷尬,反而拿起床榻上的蒲扇扇風,斜斜躺著,眼眸亮晶晶的,殷紅的唇瓣上下一碰,說道,“怎麼樣?冷美人這風吹的可還愜意。”手指還微微勾,欲滑過冷秋渡的臉頰,像那輕薄的浪子。

冷秋渡抓住沈清川的手腕,拽得有些用力,眼瞳倒映著沈清川的模樣,青年白玉的臉頰因為睡覺不老實趴著,落下了紅印,像不小心用手指在抹了幾道胭脂,黑碎發下的眼睛彎了彎,含著笑意,像是夜空裡的月牙兒。

“彆鬨.”冷秋渡囁嚅幾下嘴唇,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心中的那句話,隻吐出這兩個字。

看到冷秋渡這樣的神態,也許是起床心氣,又或許是其他的原因,反而激起了沈清川想要逗弄的心思。

“你叫我一聲南平哥哥,我就不鬨你。嗯?裘裘小姐。”沈清川欲作弄冷秋渡,說起了話劇裡的台詞,顧南平和王裘裘初陷戀河,在草坪上打情罵俏的那一幕戲。

冷秋渡緊抿薄唇,微微蹙起眉頭,翻身抓住沈清川的另一隻手,欺身壓下。

後眉宇鬆開,對上沈清川清湛眸子,神情如同往常一樣冷淡,隻是語調卻柔和了不少,隱藏的無奈和縱容,說道,“清川,不要鬨了。”

冷秋渡這幅認真的模樣,讓沈清川心底生出一些難以言喻的異樣。

就像... ...

差不多要正確描述出那絲感覺,腦海裡的詞彙像是一縷煙,剛要握住手裡就消失無蹤了。

沈清川尷尬地撇過頭,說道,“好吧,我不鬨你了,你先放開我吧。”

冷秋渡鬆開了他的手,沈清川起身整理,因為睡姿而皺起來的衣衫,抄起桌子上的茶杯,灌了兩口清茶,不是什麼好茶葉,喝下微苦澀口,說道,“過幾天我帶一包好茶葉給你,對了,下個星期話劇就要正式演出了,顧南平那個角色找到人頂替了嗎?”

他已經不算是康奈大學的學生了,隻是可惜,那一出話劇他不能登台。

“還沒有,社長找不到你,前天還找我問話,問你回不回來演顧南平這個角色,如果不演,那一段戲估計要刪掉。”冷秋渡說道。

“可是如今我不算是康奈大學的學子了,進去都難,怕是演出不了。”沈清川惋惜說道。

“演出那天,除了康奈大學的學子可以參加,還會邀請不少名流。”下個星期是康奈大學的周年慶,學校是允許外人參觀的。

“如果你不想去,我會替你轉告。”冷秋渡說道。

“我要是不去,不就白白浪費了這一出好戲。”沈清川調皮地朝冷秋渡眨了眨眼。

見冷秋渡嘴角微微彎,掛著淡淡的笑意,沈清川知道他是高興的,抬頭看了一眼時鐘,見時候不早了,說道,“我過幾天再來看你,對了,學校的那些人,沒找你麻煩吧?”

“沒有。那些人也欺負不到我身上,大概是嫉妒而已。”自從孫德貿被人教訓過後,朱源就收斂了很多,特彆是上次被他揍過一次,現在見到他,都是繞著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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