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泊雅把沈清川扶起,順勢抵在樹乾上,紫藤花樹樹乾十分寬大,剛好可以把兩個人的身影擋住,更何況這四周樹木茂盛,層層交錯的樹枝是最好的屏障。
關泊雅手穿過沈清川彎起的雙腿,把他架在樹乾上,空出來的一隻手抓住他的腳踝,沿著腳踝往上劃過去,沈清川哆嗦了一下,腰反射性地繃緊了一下,眼角微紅,發出悶哼幾。
頸脖處的紫色小花順著肌膚劃過,劃過紅色的花蕊,窸窸窣窣的音,天空下起了雨,雨水透過樹枝,落到他的肩膀,濕漉漉的,像是一塊羊脂玉沾上了雨露。
沈清川的頭靠在關泊雅的肩膀上,眼角不是是沁著雨水還是混著從發絲甩下來的汗水,刺激到眼球,低痛呼一,不敢太大,他咬了一口關泊雅的肩膀。
“我溫柔點。”
“你喜不喜歡?”
沈清川發出軟軟的鼻音,抬頭向上望,看到了從樹枝縫隙漏下來的日光,樹葉輕輕晃動,一下子忽高一下子忽低,仿佛他可以伸手摘下枝頭上的一片葉子。
刺刺的痛,讓他眯起眼睛,樹冠上有一顆紅果子,不知是被哪隻鳥兒叼過來,小小的一顆,已經熟透了,果皮膨脹了起來,紅彤彤的,落下來的透明雨水,把果子整個包裹住,仿佛它又是新鮮的了。
日光雨不知還要下多久,從朦朦的牛毛細雨變成猛烈的雨水,要清洗那沈濁的呼吸,雨水如一把利劍猛地紮入土地中,地麵上害羞草無法承受豆大的雨水,猛然地閉合收縮葉子,突突地跳動著。
不知道磕碰到哪裡了,用力蜷縮,腳踝在半空中晃動,抖動甩出雨水,遠處的宴會還在繼續,就算是下起了大雨,音樂也沒有停下,關泊雅隨著音樂的節拍搖擺身體,不緊不慢的動作,因為要品嘗美味的蜂蜜,一定要十分溫柔地撬開蜂巢。
沈清川環著關泊雅的頸脖,怕掉了下去,想要躲雨,雨水劈裡啪啦地落下,為了不摔倒,雙腿繃直到顫抖。
輕輕哼出的音,實在惹人憐愛,關泊雅溺愛般叫著他,“小海棠。”
大雨下了一場,紫藤花散發類似槐花的濃鬱芳香,混著其他的氣味,害羞草以為狂風暴雨停下了,悄悄舒展葉子,還沒完全縮回去,又被更滾燙的雨水抵住,擠壓葉子裡溢出來的雨水,雨水研磨打轉入侵到泥土下的根部。
被抬起再高高墜落,大雨的恩賜不容大地抗拒,遇到艱澀些的瓶頸,樹枝輕輕晃動晃動,,讓雨水更為流暢地滑落到泥土中,滋養樹木的根係。
--------------------
傅辰梁在草坪上轉悠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尋找到沈清川的身影,被一群小姐夫人癡纏,好不容易脫身。猜測沈清川應該是和林夫人在一起,問了一旁的侍從,就循著石階小道,到了白色小樓卻發現空無一人。
他不想再遇到那群小姐夫人,沈清川也不再,就不想呆在這個宴會了,尋著小路離開,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鐘就聽到從林木裡傳來十分煽情的叫。
上層人士看著光鮮亮麗,實際骨子早已糜爛腐朽。老爺有十幾房姨太太,夫人私底下也養著幾個戲子,
在小樹林這樣的地方聽到這樣的音可真夠刺激的,更何況是在大白天,一般傅辰梁對這種音不會感到稀奇稀奇,但如果這兩個音都是男的,而且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就足以讓他頓步停行了。
撥開墨綠的樹枝,映入他眼眸的是從深褐色寬大的樹乾背後伸出來的一條雪白漂亮而纖細的腿,從樹冠間隙落下的光斑浮動在如雪的肌膚上,好看的足懸在半空中顫動的不像話,如同一片被風掀翻的葉子,又或是翻滾的雪浪。
他緩步走了過去,鋥光發亮的皮鞋碾碎落在草地上的紫色小花,長發的男人穿戴微微淩亂,弓著的背線條緊繃,如同一頭凶猛的巨型野獸,抵著全身幾乎不著片縷的青年,青年的深紫色西裝外套落在地麵上,從樹枝垂條落下的朵朵紫色小花被夏風搖落鋪在上麵,似落在夜幕上的星辰。
青年把頭埋在男人的肩膀上,低著頭發出嗚咽,手拽緊似乎怕掉下來,繃緊的腰肢如雪花一樣,可以被輕易撞散。
“泊雅,泊雅,慢點。”沈清川的音細弱蚊,如果不貼近聽,根本就聽不到。
“劈啪。”樹枝斷裂的音。
音以為是哪裡的小動物跑過來,一點點音都能讓他精神繃緊,沈清川額頭滲出涔涔的熱汗,被汗水打濕的烏黑頭發聳拉下來,襯衫掛在肩膀,露出的肩頭肌膚如細瓷一樣的白膩,肩頭掛著從發梢甩下來的晶瑩汗珠。
鹹鹹的汗水也打濕了眼睫,眼角暈紅,費勁地抬起眼眸,他一開始以為樹叢旁邊的是樹影,對上傅辰梁狹長而又漆黑的眼眸,沈清川愣住了好一會兒,腦袋暈暈的沒有反應過來。
林木間的水拍十分清晰,如日光雨滾燙的噴灑,沈清川原本隻是臉緋紅,反應過來後,他整個身子都緊繃起來,頸脖腰肢身背都泛起了如煮熟的蝦子的淺淺紅色,驚人的漂亮,似粉粉的海棠花徹底舒展開,他的音帶著哭腔,說道,“停下來!”
頭埋到關泊雅的肩膀,沒有一絲勇氣抬起頭,滾燙的眼淚濡濕了銀灰色的布料。關泊雅也察覺到了,停了下來,撿起地上的西裝外套緊緊地把沈清川包裹住,又幫他提起褲子穿好皮鞋,才轉過身去,說道,“原來是你啊!傅先生,如果沒什麼事請你先離開。”
關泊雅的意思很明顯,他的襯衫已經汗濕透了,緊緊貼著後背,挽起來的襯衫袖子,肌肉流暢充滿著如野獸般的爆發感,把沈清川藏在身後,擋得嚴嚴實實,腿腳發軟的沈清川靠著他。
“沈公子,需要幫助嗎?”他沒有回應關泊雅,傅辰梁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關泊雅,看到他身後的沈清川。
沈清川甕低,語氣近乎哀求,說道,“傅爺,你還是先走吧!”
“傅先生,還請離開!”關泊雅提高的音,對上傅辰梁的視線,沒有絲毫的退讓。
傅辰梁緊了緊拳頭,留下一句來日方長,才慢吞吞地轉過身去。
直到傅辰梁的腳步更徹底遠去,沈清川才敢抬頭,他猛地推開關泊雅,扶著樹乾,腿在打顫,被人看到這麼不堪的一幕,他有些懊悔,但又是他提起來的,沈清川不知一時該恨誰,是恨林風晚陰險下藥,還是該恨自己意誌不堅定,癡迷了關泊雅眉眼裡燃的火,放縱了他的每一個動作,或者兩者都有。
沈清川有些泄氣,他低著頭,說道,“你走吧,就當是一場意外。”
“你還有力氣走路離開嗎?”關泊雅說道,他想要的可不是一場短暫的金風玉露,既然是他的人了,他可舍不得放手。
沈清川麵露尷尬,特彆是關泊雅話音剛落,濃稠的液體就順著大腿內側滑落,他想收斂卻無法閉合,怎知一開始的尺寸就不太匹配,衣領都皺了起來,誰看到他這幅模樣,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腿肚子還在打顫,走路都是個問題,不讓人撞見,回到客棧更是難上加難。
關泊雅彎腰蹲下來,手穿過沈清川的兩個膝蓋,橫抱了起來,沈清川甕甕氣埋在他懷裡說道,“不要讓人撞見。”
“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看到你。”關泊雅把銀灰西裝外套蓋住沈清川頭和上半身,他輕笑著說道。
笑從他的胸腔震動出來,看不到外麵,也不被其他人看到,讓沈清川稍微安心了些,隻聽到樹枝摩挲衣服窸窸窣窣的音。
關泊雅繞過人群,從一條隱秘的小道走到停車場,刀疤大漢坐在駕駛位上,看到關泊雅抱著一個人而且是男人過來,他也不多過問,下車拉開車後座的車門。
“關爺。”粗粗的嗓音,沈清川也聽出了是誰了。
關泊雅把沈清川抱進車後座,報了一個地址。
車子啟動,沈清川靠在車窗的位置邊坐著,頭也還蓋著關泊雅的西裝,清冽的氣息將他籠罩,卻不願靠近關泊雅。
關泊雅欲扯下蓋在沈清川頭上的西裝外套,輕輕扯了一下,發現扯不掉,沈清川知道車裡還有第三個人在,他手揪住西裝外套裡麵的內襯,死活不鬆手。
見沈清川如此害羞,揪著不放,起了逗弄的心情,抓住西裝外套的下擺輕輕一掀,溜進了裡麵,在沈清川的嘴上蓋了一個章。
沈清川驚了,膽子都快要嚇出來了,瞪大了眼睛,關泊雅退出去的時候,他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蛋又忽然地漲紅。
到了一棟小洋樓,沈清川進了房間,關泊雅說要幫他清理,直接被他給轟了出去了。沈清川把衣服和藥膏放在架子,扶著浴室的牆壁,幾乎整個人趴在上麵,站在浴灑下衝洗,隨著他的動作,流淌到腳踝上。
沈清川緊緊咬著唇,牽扯到後麵的傷口,陣陣的銳痛讓他眉頭緊鎖,清洗乾淨,塗抹好膏藥,換上了布料綿柔的寬鬆衣服,腿還在大哆嗦,艱難移動,躺在床上不想動,渾身骨頭酸痛,特彆是腰,像是要斷了一樣,他隻想好好的睡一覺。
到了傍晚的時候,關泊雅端來兩碗清淡的粥,敲了敲門,說道,“清川。”
沈清川早就醒了,被子蓋頭,他現在完全不想見到關泊雅,他反鎖了門,關泊雅是進不來的。
關泊雅一手托著托盤,又喊了兩,見沈清川沒有開門的意思,拔出口袋的手木倉,側側朝著門口直接射了幾木倉,推開門見沈清川還在床上躺著,把兩碗粥放到床頭櫃上。
沈清川知道到了這個時候不能裝死,掀開被子,想端起粥喝完一碗,就讓關泊雅出去,卻沒想到粥太燙了,差點被燙傷,還好關泊雅眼疾手快,穩穩地端住那碗粥。
沈清川瞥了一眼,關泊雅像是個沒事人一樣,明明指腹都被燙紅了,沈清川說道,“你不怕痛嗎?”
“這點不算什麼。”關泊雅見沈清川臉色有點蒼白,手背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正常體溫,他是做過功課的,原本是想留到和小海棠結婚的時候,洞房花燭發現,驚喜才更大不是嗎?
關泊雅手持湯勺舀了一勺,特意吹涼了些,才把粥喂給沈清川。
沈清川受不了這粘膩,但關泊雅說,“或者你想我換個方式喂你?”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一個小天使留言,距離明天還有18分鐘
我當時就差點哭了,就是那種你被老師留堂寫作業,外麵天色已晚,你拚命地趕,卻發現作業根本寫不完。我儘力了。
渣作者:留言,噓
關老板:懂了,和諧感謝在2020-12-19 23:59:05~2020-12-20 23:58: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26506541 50瓶;不喜歡小騙子 20瓶;soft後媽、默 10瓶;鹹橙子 2瓶;明熠、41100005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