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第 79 章(1 / 2)

冷秋渡的手沒有觸及沈清川的臉龐, 手指輕輕拂過他的眉梢,撥過垂在白玉額上的發絲。

冷秋渡眼眸的光,似一豆螢火, 半響, 呼出的歎息微不可聞。

沈清川醒來的時候, 從漏窗透進房間的光已經變成暖金色, 他這一覺倒是睡的饜足, 容色倦倦的, 白色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直露出一側鎖骨,襯衫因睡姿不佳,有些淩亂。

冷秋渡撩開厚厚的藍布門簾, 進來就見到沈清川這幅模樣, 人如玉琢,餘暉若絲絲縷縷黃金絲,在這破舊的瓦屋裡, 也不顯得寒磣,枕邊零散擺放幾本書。

若是有他人闖進來,不知是誤闖了黃金屋, 還是以為撞見了顏如玉。

這般想,冷秋渡的臉上稍稍帶上三分, 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笑意。

斯文俊秀的容顏,拒人千裡之外的冰山氣質,也變得若多情的庭前雪,逢春風解冷化柔。

“你該回去了。”冷秋渡開口說道。

沈清川醒來帶幾分起床氣,他性子慣是對生人有禮,對熟人多幾分耍賴的作風, 若是有其他人在這或者有個姑娘在這,沈清川早就起身,收悉妥當,整理衣服不遺漏一道折痕。

他知道冷秋渡是個外冷內熱的人,麵對冷秋渡,他倒是起了耍賴子的性子。

冷秋渡又喊了一聲,沈清川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偏要冷秋渡走過來,拉他手臂,整個人拽起來。

沈清川似無尾熊掛在冷秋渡身上,仿佛睡的太久,把身骨都睡軟了,趴在冷秋渡的耳邊,笑道,“我特意來幫你慶生,今兒不過是借你塌,睡一覺,你倒是要把我轟出去。”

“若是上戲台表演,最適合你的角兒,就是負心郎。”

言語入耳邊,冷秋渡側過臉,一手抓住沈清川作亂戳他臉頰的手指,攥緊後又鬆開。

冷秋渡的聲音有種獨特的質感,清冷明晰似還沒化開的冰,讓人心頭一淩冽,他說道,“鬨夠了沒有?”

等沈清川倚正身子,肩上沒了那重量感,冷秋渡心裡又空落落的,似心變成懸空的羽毛,漂浮。

沈清川知道冷秋渡沒有真的生氣,看了窗外的天色,方覺時候不早了。

冷秋渡送他到巷子口外,走了一段時間,沈清川就揮手說道,“不用送了。”

夕陽在路道上,投下一長杆的影子,仿佛橫在兩人間的一道天譴,明明不到五十餘步的距離,卻顯得遙不可及。

冷秋渡看沈清川的口型,仔細辨認才認清,他說的,大約是生日快樂。

像是一場絢爛而短暫的夢,沈清川對他來說,若他站在深淵低處,仰望的,不可觸及的,耀目而灼熱的星辰,尚未觸及,就已牽動心神,時時攪的天翻地覆。

沈清川走了一段路,才想起他還沒有對冷秋渡說一聲生日快樂,轉身回過頭,看到冷秋渡還站在原地,目光似乎有些依依不舍,站在原地,總感覺冷秋渡籠罩一層孤獨色。

不好意思大聲喊,怕聲音太大打擾到兩旁居民樓的老百姓,揮手對冷秋渡做了一個口型,見冷秋渡招手回應了,眉梢的寂寥被夕陽一照,散去不少,瞧見冷秋渡露出笑意,沈清川才安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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