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第 96 章(1 / 2)

莊悠悠甩開女同學的手臂, 說著就朝沈珍菲他們離開的方向徑直走去。

女同學看著莊悠悠的遠去身影,站在原地猶豫,要不要跟上去。

怕莊悠悠鬨出什麼幺蛾子,她回去不好交代, 但又不想陷入莊悠悠和沈珍菲的矛盾中, 要知道沈珍菲在學校可是很受歡迎的, 而莊悠悠的人氣也不錯, 兩邊都有姐妹團,都不好惹。

猶豫了一下,女同學最終還是決定跟上。

雖然莊悠悠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畢竟人單力薄。

萬一莊悠悠和沈珍菲打起來了,受傷了,她沒有去拉架, 這事捅到學校去,學校有些人又嘴碎,垢誶謠諑什麼汙言都能吐的出, 她一定會被牽連的, 指不定會被潑上什麼臟水。

莊悠悠追上去, 一把扯住沈珍菲的手腕,說道,“你三哥就是玩弄彆人的花花公子。”

“你們一家人都一樣。”

“怎麼敢做,不敢承認?”

莊悠悠揚起下巴, 見沈珍菲的臉色黑一分, 沉的仿佛要滴出水, 以為戳到沈珍菲的痛楚,她心裡的得意就多一分。

她要將沈珍菲的虛偽麵目徹底扯下來,讓其他人知道沈家一家子都是虛偽惡心, 假仁假義的人。

心仿佛打開的潘多拉魔盒,惡意不斷地湧出,在二姐那邊吃的閉門羹,剛才在同學麵前丟失的麵子,母親的沉默哀泣,父親的貪財不理事... ...

沈珍菲雙手猛地推開莊悠悠,力氣極大,莊悠悠差點就摔倒,她往後踉蹌退了三四步,才勉強站穩。

“你父親不過是個貪財好利、愛慕權勢的小人。”

“為了攀上高枝,就一個勁地把女兒推向富家子。”

“若不是我爸爸顧及莊老太爺的一點恩情,你以為你爸能坐上布莊副經理的位置?”

沈珍菲俯視莊悠悠,眼神滿是嫌惡和鄙視,嘴角扯過一抹譏誚,她從來都不是好相與的人,一旦厭惡一個人就拚命往對方的痛處踩去。

她知道,莊悠悠最大的痛處就是沒一份好家勢,在同學麵前抬不起頭。

果然,此話一出,莊悠悠的臉色都變了,五官扭曲,握緊拳頭欲衝上去把沈珍菲痛揍一頓。

趕過來的女同學,見莊悠悠不對勁,兩人間劍拔弩張,大有大打出手的趨勢,連忙上前一手扯住莊悠悠的手,“悠悠,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

莊悠悠一把甩開女同學的手臂,冷聲說道,“讓開。”

女同學見勸不了,後退了半步,莊悠悠又緊接著對沈珍菲說道,“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那好三哥流連歌舞廳,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惡心的,就像是爛在地裡的一塊淤泥。”

“你胡說!”沈珍菲暴怒,欲衝上去,高高舉起手。

忽然一道清朗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傳來,“珍菲,住手。”

眾人循著聲音的方向往回看,火那樣紅的楓樹下,兩個模樣極為出挑的青年從褐色樹乾後走出來。

身著蒼青色休閒西裝的青年,衣領微微淩亂,衣衫下擺也微微皺,不知道是不是日光透過紅楓的光太具有穿透力了,雪白如玉的臉蛋,似乎輕輕蓋著一層雲蒸霞蔚的粉光。

讓人一看,心裡就燃起幾分羞澀,不好意思望向青年,但是又忍不住偷偷拿餘光去偷窺。

沈清川的身側還有一長發紅衣男子,一身濃紅如火如荼,烏發雪膚,五官美豔,但給人的感覺卻似毒蛇縈繞,誘惑而充滿危險,宛如站在深淵邊朝他們微笑,如同毒藥般的男人。

他就那樣搭在沈清川的後肩,下巴枕著手臂,望向他們的狹長眼眸半眯著,一臉饜足,似蠱惑到了書生,喝足鮮血的妖精。

眾人下意識地避開他的目光,似小動物拉響警報,警惕被豔麗的毒蛇咬上一口。

沈清川也察覺了關泊雅這幅無骨,靠在他肩上的樣子,實在不成體統,目光冷冷睥睨一眼,眼神含著警告,就推開了他,走向沈珍菲他們那邊。

關泊雅戲謔地輕笑一聲,聲音低啞而又懶倦,聽起來十分性感,“嗬,真是無情。”

藏在身側寬袖的手,手指摩挲,勉強/壓下要把人往回扯住深吻的欲望,忽然很想點燃香煙,深吸一口,可惜,忘記帶了。

“怎麼回事?”沈清川問道,目光掃過沈珍菲等人,莊悠悠麵色不善,沈珍菲臉頰氣鼓鼓的。

邵詩詩對上沈清川一瞬的目光,又偷偷臉紅低下了頭,臉頰泛起紅暈,那雙清湛黑眸似盛滿星河,盛滿醉生夢死,世間一切美好的夢都在那,恨不得溺死在他那雙眸子中。

衣衫有些淩亂的沈先生,仿佛是一瓶被打翻的,裝著滿滿荷爾蒙的香水,濃鬱撲鼻,甜而不齁,反而讓人口渴不已,想讓人狠狠咬上一口,品嘗一下,是不是清爽多水的紅蘋果。

讓人垂涎欲滴的紅蘋果,散發著不自知的清甜芳香。

沈珍菲見自己的三哥來了,那股盛氣淩人的架勢就如同一個氣鼓鼓的氣球被針戳開了一小口,什麼氣都放跑了,她跑到沈清川身邊,似在外麵受了委屈的小孩,嘟囔著埋怨道,“三哥,有人欺負我。”

沈清川仔細看了沈珍菲,伸手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微微側過身子,語氣溫和地說,“莊三小姐。”

莊悠悠抿了抿唇,見沈珍菲躲到沈清川的身側倚賴著,氣得說不出話來,就把怒氣遷移到這個溫和的青年,態度惡化,罵道,“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莊悠悠直呼其名,說道,“沈清川,你敢說你沒有辜負我的姐姐?”

“我和莊小姐隻是朋友關係,並無男女之情。”沈清川耐著性子解釋說道,隻把莊悠悠當做是為自己的親姐姐打抱不平的小孩。

又想到了莊筱筱被莊老爺子逼婚離家的處境,對上莊悠悠怒目而視的神情,接著又說一句,“婚姻嫁娶是件大事,不能單單看父母之言,還是要看雙方的意願,若是不合適,強拉紅線,將兩人綁在一起,隻會徒增怨侶。”

現在社會風氣已有轉變,但對於女子來說還是很苛責,莊筱筱一人獨立出來工作,已是很是辛苦,沈清川不願她再麵對家裡強勢逼婚的壓力,也不願看到她和親人關係越來越僵,相互煎熬的局麵,就多勸說幾句。

“好一個朋友關係,你不必在又做道士又做鬼,兩頭出麵裝好人,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我問你,你是不是拋棄了我姐姐?”

“你是不是到歌舞廳尋歡作樂,還喜歡了一個不三不四的舞女?”

莊悠悠橫眉冷語,氣焰一點也沒消消下去,沈清川的態度愈是溫和,她心中的氣焰,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一聲一聲,音量越提越高。

遠處的遊客聽到一些聲響,遠遠地看向他們這邊來。

沈清川不願繼續和莊悠悠討論這個話題,麵色冷凝下來,但又看到莊悠悠就是一不懂事的小女孩,思及又是莊筱筱的三妹,他不願對她多斥責。

怕莊筱筱那邊為難,莊筱筱雖然溫柔但是十分好強,若是知道這事,怕是會辭職離開西泠報社。

獨自一個女孩子出去找工作找房子生活太過辛苦,何況社會治安也不是很太平。

想到種種,沈清川忍了忍,還是放軟語氣,讓語調不那麼生硬,想翻過這個話題,不願與莊悠悠繼續爭辯,他說道,“莊三小姐,每個人都有選擇愛人的權利,婚姻是要看雙方的選擇,對自己的人生負責,對他人的人生負責,我和莊小姐隻適合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