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醋煮沸可以有效殺滅空氣中的病毒細菌,這個知識點是沈克遠從西泠報社的一期刊報看到的。
吃完晚飯,沈克遠又到沈澤的房間,看望一番他。
房間開著一盞昏黃的小燈,小孩已經睡著了,額頭上冒著一層細汗,細軟的頭發軟塌塌地貼在稚氣的小臉上。
房間裡還有一約四十歲的奶媽在照料沈澤,怕年幼的孩子夜起發燒無人治療,又或是孩子蹬被子光著肚皮,又著涼了。
沈克遠坐在床榻邊,黑眸注視著孩子的臉,手心往外搭,奶媽立即會意遞上一方乾淨的棉布帕子,到沈克遠的掌心。
沈克遠細細擦拭孩子額頭上的細汗,摸了摸額頭,不再那麼燙熱了,就知道沈澤的燒已經褪下了,心裡鬆了一口氣。
沈克遠輕輕地合上房門,奶媽也站在門外,微微彎著脖子。
“你照看好他。要是夜裡有什麼異樣,立即告訴我。”聽不出情緒的聲音很有威壓。
“大少爺您放心,我會照顧好小少爺的。”奶媽低頭十分恭敬地回答。
上個月,沈府辭退了一人,她擠破頭了,才有機會進入到這來,奶媽十分珍惜這個工作機會。
沈克遠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吩咐一路過的下人,讓小慶到三樓的書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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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樓的書房是獨屬於沈克遠的。
偌大的書房中,隻有書桌上的一盞台燈還亮著,燈光照亮了桌麵那不大的地方,還有一杯騰起熱霧的濃茶。
略感疲憊,沈克遠隻能靠著濃茶來提一提精神,他拿著一隻蘸水筆在寫著應對洋商的計劃書。
“篤篤篤... ...”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來。”沈克遠寫下最後一行,合起文件說道。
門發出極為細微的吱呀一聲,小慶有些忐忑地走進這書房,見大少爺坐在一張玫瑰背交椅上,背在椅子背上,雙手放在書桌上,台燈的燈光隻照亮了沈克遠的半邊臉,上半邊臉隱匿到暗影中。
小慶微微低著頭,看不到沈克遠的眼眸是什麼神色,神秘莫測,這讓他心一緊,但是從沈克遠緊緊著的唇,就能猜測沈克遠臉上應該是嚴肅的表情。
比起讓人感覺如沐春風的三少爺,大少爺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座巨山,穩重可靠,可也壓得人大氣都不敢喘。
小慶走了幾步,走在鋪著地毯的地板上是沒有聲音的,他不敢離沈克遠太近,站在離書桌還有一米五的位置,就開口說道,“大少爺,你找我是有什麼事?”
“清川的事,你調查的怎麼樣?”沈克遠直接開門見山問道,他已經給了小慶一個星期的時間去調查沈清川的事,他最關心的就是沈清川和那姓關的女子是什麼關係。
畢竟在津沽,發生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關泊雅這個名字如同一根魚刺壓在他的心裡。
“大少爺,我這幾天觀察,三少爺一直都住在那女子的公館裡,出雙入對,形影不離,想必三少爺是喜歡那女子的。”小慶想了想沈清川今早上給他的那一塊銀元,還是那抹燦爛的笑容,他實在不忍心打散沈清川和那女子。
如果沈清川和那女子被強製分開了,清川少爺應該會很難過吧,他是看得出,沈清川是真心喜歡那女子的。
“我是問你,那女子的身份調查的怎麼樣了?”沈克遠冷冷地說道。
沈克遠見小慶猶豫不決,又開口說道,“我知道清川他對你不錯,不會對你有所防備,所以我才放心將這個任務交給你調查。”
“你將你知道的告訴我,你一心為他好,隻會好心辦壞事,若是你幫他瞞著,你不清楚他是不是被外人蒙蔽,隻會害了他。”
小慶穿著布鞋的左腳,腳尖往外挪了挪,最後忍不住說道,“我打聽到,那女子姓關,是不夜歌舞廳有名的夜皇後。”
“她全名叫什麼?”
“彆人都稱呼她為泊雅小姐。”
關泊雅?這三個字如同一粒石子投入沈克遠的心湖,他想起了在津沽的那位危險而狡詐的長發男子,又憶起沈清川受傷躺在床上,還被人囚禁昏迷的模樣,放在桌子上的手蜷縮成一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大哥:家裡的白菜被蛇拱了
關老板:大哥,小小見麵禮不成敬意(一堆金子)
大哥:滾
關老板:那大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