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珍菲這幾天繃著心,回頭望過去,見沈清川眼底凝著一片霜,委屈一下子就湧上心頭,頓時,眼眶泛紅,聲音帶著一股不願認輸的倔強,說道,“我不,憑什麼要我跟他道歉。”
未等沈清川開口說下一句,沈珍菲的眼淚珠子就嘩啦啦地從俏麗小臉滾了下來,越哭越凶,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沈心素和莊筱筱坐不住了,連忙起身,走到沈珍菲旁邊拿起手帕給她擦淚,安慰她。
剛才還和沈珍菲吵得不可開交的沈寶鈞,見沈珍菲哭得抽抽噎噎的,頓時,也跑過來安慰她,任由自己被沈珍菲當成撒氣的沙包。
見自家妹妹哭成淚人一樣,沈清川不好再追究沈珍菲剛才的那一句誤言。
等沈珍菲哭到消停了,沈寶鈞見沈清川冷著臉,就出來打圓場,緩和一下冷凝的氛圍,打哈哈,說道,“... ...三哥,她這是吃多了兩杯酒,口不擇言,你不要怪她。”
梅花釀的酒是清酒,酒精濃度不高,就算是小姑娘喝也不會醉到胡亂說話的地步。
沈寶鈞絞儘腦汁,扯了一個理由,為沈珍菲的胡言亂語開脫,雖然她說的不對,語氣侮辱,也有些傷人,但畢竟沈珍菲是和他相處十幾年的家人,關泊雅才入門不到一個月。
不問對錯,沈寶鈞還是偏向維護沈珍菲的,平時吵架歸吵架,自家親人還是要護著。
但沈清川是他的兄長,也是他最為崇拜的人,見沈清川眼神淡淡的,沈寶鈞心底還是有些忐忑,怕自己給他的三哥落下不好的印象,正思忖著,說什麼才好,“三哥... ...”
沈清川沒說什麼,隻是拍了拍沈寶鈞的頭,轉身去拉起關泊雅的手,帶他離開。
一道紙格木門當做屏風,將屋裡屋外隔成兩個空間。
兩人就站在屋外的長廊下,似寒風吹皺了沈清川的眉頭。
青年清雋臉上添了一點愁,雪光映照他的臉,恍若瓊花盛開搖曳,又若蜻蜓在菡萏芙蕖落下的垂憐,蕩起他人的心湖碧波漣漪層層。
關泊雅伸出手指,揉了揉沈清川的眉宇,似要將那淡淡的川紋揉平。
“對不起,她... ...”
作為兄長,他有義務為自家妹妹的出口惡言而道歉,更何況,出口惡言的攻擊對象還是他的愛人。
“先生要喝酒嗎?”
關泊雅出聲打斷沈清川接下來的話,他身高比沈清川高,將沈清川抵在長廊柱邊,微微垂頭貼在沈清川的臉頰鬢邊,低啞嗓音帶著繾綣笑意。
目光流連,遮不住眼底流動的暖暖融融的情動,最惹人心動。
關泊雅放在身側的手拎著青瓷細口酒瓶,裡麵裝著冷梅釀的梅子酒。
關泊雅就像一舟行客,他溺在沈清川眼底星海中,攥緊沈清川視線,呼出的氣息若烈火要將沈清川眉間雪意消融。
約是沈清川的眼眸太美,似星光擱淺,似煙花絢爛,似一捧泉從崖上泄流,流到關泊雅的心坎,彙聚成一片星河。
關泊雅用手遮住沈清川的眼睛,鴉羽般濃密的睫毛顫動,觸及手心,他嗅著沈清川的淡淡體香,貼著沈清川的耳邊,緩聲問道,“”小沈先生,要喝酒嗎?我溫了酒,熱的,要喝嗎?
沈清川輕輕屏息,關泊雅微微沙啞的嗓音落在他耳中癢癢的,問道,“要怎麼喝?”
關泊雅輕笑一聲,俯身低首,說道,“這樣喝?”
無聲無息的吻似簌簌白雪,輕輕落下,帶著青梅酒味釀的清酒,寡淡卻燙,冷冽氣息灌入,像是將陳舊的雪釀成烈酒,燒出濃烈情動。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留言區有小天使說不夠看,提前把存稿放出來,短小但是甜甜的。
晚來天欲雪,冷梅渡酒,杯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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