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 197 章(1 / 2)

用完膳, 沈清川就回臥房休息。

冷秋渡帶尚小樓去空餘的一間客房,穿過寶瓶門,走在狹窄的走道, 有昏黃燈光透過竹葳篩落成錯落交織的光影,時明時暗, 淡淡的梅臘香和著冷風在走道躥來躥去。

從尚小樓看向沈清川的眼神,冷秋渡就可以得知, 他並沒有失憶。

“你不應該來的。”冷秋渡語氣冰冷說道, 寒風撩過他的青灰長袍下擺,暗影打落在他臉上, 看不清是何神情。

一道昏黃的燈光斜斜地打落在尚小樓臉上, 綢黑長發披散攏在兩肩後側, 眉眼有精致的幾分凜冽, 薄唇猩紅, 鼻梁挺直, 較於之前褪去了幾分青澀,但還是若一抹怨念深重的陰魂。

頹廢感和腐敗感襲來, 他彎唇笑起來還隱藏的一絲癲狂,眼神宛如毒蛇,全然沒有在沈清川麵前的純真。

尚小樓輕笑, 笑聲古怪, 令人毛骨悚然,說道, “我不該來,我不該來。”

突然,尚小樓猛地推向冷秋渡,用手肘壓著他喉骨, 語氣危險而囂張,說道,“我不該來,難道就任由你把哥哥藏一輩子嗎?”

昏黃的光打在尚小樓的眉眼,沾上血的凶狠,眼底還隱匿起一絲不甘心。

“我和你們不一樣!”冷秋渡如是說。

他下手也狠勁,直接用手肘撞擊尚小樓的腔腹,他對沈清川是克製的愛意,跟他們這些人完全不一樣。

如果尚小樓不來打擾,他會照料沈清川直到他身體康複,沈清川會過上結婚生子的生活,忘記過去,重新開啟新人生,他會以大哥的身份照顧沈清川。

哪怕沈清川往後餘生不會愛上其他人,他也會以兄長的名字照顧他一輩子,將那份愛意潛藏帶入墳墓。

有困擾的愛意對彆人來說,是一種負擔。

尚小樓嗤笑說道,“有什麼不一樣的?你以為我看不出的,你看哥哥的眼神早就把你出賣了。”

光落在青灰長袍的衣角,映照出幾分荒涼,如嚴冬的角落,不知溫暖是何樣。

“不會讓任何人打擾他的平靜生活。”冷秋渡沉默了一會兒,留下這句就轉身離開。

兩人的身影在昏暗不明的走道上,背道而馳,風雪漫過竹簾細縫。

窗戶裡透著溫馨暖光,映照在窗沿外積雪,也多了一點點暖意。

沈清川斜臥在架子床上,手持一支筆在本子上寫寫畫畫,鏤空雕花

床杆懸掛紗幔,斑駁光影落在他瑩瑩如雪的臉上,像精美的山水畫,隨微微晃動的光影仿佛有活的。

冷秋渡端著一碗湯藥,走進來,說道,“又在費神?”

沈清川彎唇淺笑,說道,“我也沒什麼本事,就識的幾個字。”

沈清川自知他這幅病懨懨的身體,不能乾勞苦活,隻能動動筆杆,去投稿賺幾個稿費,家裡的支出費用他不能全靠冷秋渡支出。

又或者幫新開的一家小學出謀劃策,如何讓孩子學到更多的知識,也算為祖國未來的花朵,儘一點微薄心意。

冷秋渡不過多勸說,端起藥碗遞給沈清川,說道,“喝藥吧。”

沈清川端起放涼到適宜的湯藥,捏著鼻子,快速喝下去,臉都快皺成一堆,說道,“好苦。”

剛放下還有餘溫的藥碗,一隻清骨如梅的手捏了一沾滿糖霜的糖漬金桔塞過來,指腹觸及溫熱的唇。

沈清川反應不過來,差點含了過去,酸酸甜甜的金桔味在口腔溢散開,驅走藥味的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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