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象一下自己最憤怒的時刻,”楊芮回憶著自己模擬了十幾次的數據結果:“把那種憤怒的情緒乘以二十,這就是那種病毒對大腦的傷害。”
“它會刺激著主控人類腦前額葉持續性處於極端的躁怒之中,這也是被感染的人類二次異變後會充滿攻擊性的原因。”
“他們幾乎每時每刻都處於令人發瘋發狂的極端情緒中。”
時七的呼吸猛地一滯,感覺像是誰突然在他心口上劃了一刀一樣。
“83號特勤員現在隨時有可能二次異變,”楊芮還在繼續說著,她的話清晰地從聽筒裡傳了出來:“我不知道他有沒有注射同一種血清,但他的精神狀態比我之前預判的要……你儘早帶他過來做個檢查。”
時七想起了赫爾說過睡不著。
他想起了赫爾一次又一次借著夜色偷偷翻牆出去。
他想起了他有時無意流露的隱忍的表情。
——他們給我打針,隻是為了讓我殺人。
他忽然好想立刻見到赫爾。
他忽然好想抱抱他。
*
正式被分配進特勤1隊之前,可樂記得學院的教官反複叮囑過,執行任務期間擅自離隊的後果很嚴重。
以前可樂對教官的話深信不疑。
現在他懷疑教官嘴裡沒一句真話。
不然為什麼隊長隻被罰了這次任務一半的積分?
外加連續七天在城牆上值夜班。
可樂:……就這?
管理員這偏心袒護得太明目張膽了點!
就算是沒有受處罰,他們還是有可能被隨機分配到巡哨的任務啊!
他就是那個回區的當晚就被分配到城牆巡哨亭值夜班的倒黴蛋啊!
啊!人生!
不過他倒也沒抱怨太多,畢竟這次任務他差點闖下大禍。雖然偶像和隊友們都沒怪他,但他還是有些自責。
如果報應就是不能在家舒舒坦坦地看煙花秀,那他認了。
就這麼想著,可樂回宿舍匆匆衝了個澡,又去食堂匆匆吃了口晚飯,緊趕慢趕才趕在八點之前上了城牆,準時推門進了巡哨亭。
巡哨亭是城牆頂端鑲嵌的一個小兩層,一層有四個房間,每個房間有兩個人當值。
在巡哨亭值班是最無聊的工作,隻有一個人陪著你盯著八十個小小的城牆監控屏幕,而這些屏幕有99.9%的幾率一晚上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也不知道0.1%的西南角封死了嗎?
啊,真是,也不知道是哪個瘋子居然想炸城牆……
話說隊長那時候是不是徒手搬水泥救偶像來著?偶像對隊長來說是很重要的人吧?等救援隊趕過去的時候,隊長兩隻手都血肉模糊了,看著都覺得疼。
可樂的思維跳躍跨度非常大,不一會兒就從聯想到了偶像最近好像有點背,每次出任務都會碰上倒黴事,在區內也是……
偶像是不是該去拜一拜老江的太奶奶了?
就這麼跳躍式地東想西想著,可樂拐進了巡哨亭,上了二樓,拉開了其中一間監控室的門。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2隊的胖子今天也值夜班,希望能跟胖子搭檔,還能跟他打打牌聊聊天消磨消磨時光……
門開了,坐在監控室的朱曉璿回頭看了他一眼,又驚又喜:“咦?可樂,你也這麼倒黴抽到了今天的夜班啊?”
可樂一愣,隨即也笑了:“是啊……”
不倒黴,一點都不倒黴。
“哇正巧,”朱曉璿拍了拍他身邊的椅子,指著其中一台監控器:“快過來快過來,你看打牌的這兩個是不是你們隊長和2隊的胖子?”
可樂坐過去一看:“對啊,怎麼了?”
朱曉璿輕咳一聲,努力控製著自己的表情正經點,壓低了聲音問:“你們隊長是不是跟胖子有……一腿?”
可樂:“……???”
精神小夥從驚喜的狀態中跌出,瞳孔地震:“何……何出此言?”
“你看啊……光是我調回來這個月,這兩個人一共一起巡哨了十九次,我還聽說兩個人前後腳進的特勤隊,認識好久了……”朱曉璿分析得振振有詞,然後忽而話鋒一轉,歎了口氣:“就是胖子有點矮,和你們隊長身高不太搭,要是再高點就好了……”
可樂:“……”
朱曉璿:“這是什麼表情?還有什麼料我不知道嗎?”
可樂舌頭直打結:“是……啊不是……是……”
“是什麼?”
可樂指了指監控器上出現的另一個人:“……每次我偶像都會來跟隊長的搭檔換班啊……”
像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精神小夥今晚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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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可樂同學終於跟上了大部隊的節奏!
晚安,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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