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幾天,萊安陸陸續續地收到了很多這樣的東西。
廁所裡的衛生紙、抽獎的幸運卷、書本裡的書簽,隻要任何可以寫上文字,不被人發現弊端的地方都被那人留下了文字。
它們無一例外的詢問著萊安,記得他嗎。
記得什麼?記得你是個死變態跟蹤狂嗎?
萊安低聲咒罵著,將這些整理下來的留有文字的小物件全部丟進了床頭櫃裡。
或許是因為萊安從未回應過紙條上的問題,那些紙條從兩天前開始不再隻是詢問是否記得他,紙條上開始出現一些關於萊安的一些非常**的內容。
他用文雅的詞語坦述著露骨的話,傳遞的信息隻有一個,他知道萊安很多事情。
這些行為無疑惹惱了萊安,他感覺像是有一雙無形的眼睛在注視著他,侵入他的**,知道他的所有事情,並以此為樂、沾沾自喜。
然而萊安相當討厭這樣的行為,就好像係統身後的那些家夥監視著他的一舉一動還不夠人多一樣。
萊安並不打算對付係統,誰讓係統確確實實在幫助他呢,或者說是‘交易’。
如果隻是他活在係統的掌控下,取悅那些自命為神的家夥,就能拯救他的世界,怎麼算也都是劃得來的。
隻是犧牲他一個人,不,甚至不能算是犧牲。
他熱衷於角色扮演。
萊安來自一個千瘡百孔的世界,那個世界的人們對自然資源的過渡索取導致地球瀕臨毀滅,各種各樣的自然災害層出不窮,人類、動物、植物在急速減少。
在地球即將麵臨毀滅之際,係統找上了萊安,與萊安達成契約,萊安每完成一個任務,地球上的災害就會減少一些。
抱著反正已經是最後了的決心,萊安踏上了收集能量完成任務的道路,他也確確實實地看到災害正在從他的世界抹去。
所以收集能量這件事,萊安是鐵了心的會繼續乾下去。
但現在這個偷窺狂變態不一樣,萊安和他之間沒有任何聯係,所以萊安絕對不會手下留情,他向來是個眥睚必報的人。
更重要的是,在最近的一次紙條上,提到了‘迪克’的名字,男人顯然清楚迪克對於萊安是不一樣的。
他在用‘迪克’威脅自己。
這樣的行為更是讓萊安感到相當不悅和被冒犯,他會對親近自己的人出手,儘管萊安並不認為男人能夠打得過迪克。
格雷森警官,可不單單是個格雷森警官,他同時還是布魯海文的藍色小鳥。
萊安站在浴室裡,任由熱水從頭頂落下,順著身體滑落,他垂著頭,睜著眼睛,水流自覺的避開了他那雙無神的雙眸。
熱水讓他的思維更加開闊靈敏,也更加冷靜。
他在水中清理著自己的思路。
首先這個跟蹤狂一定不會是美國聯邦調查局的人員,FBI這類隸屬於政府的組織除了看重成員的綜合素質和能力外,相當看重成員的背景。
成為FBI的一員首先得背景乾淨,無不良嗜好和不被大眾接受的奇怪癖好。
在遞交自己的檔案表正式加入FBI之前,FBI會將你的老底查得一清二楚。
包括你開長途車居住在哪個沒有登記過的汽車旅館,門上貼的服務小姐電話號是多少,你有沒有喊□□這類小事情,他們也會清楚地給你記住,並附加在檔案袋中。
而這個不斷給萊安送信的男人,他的用詞,萊安感到非常不適。
明明是一些文藝、優雅的詞語,卻袒露出了男人血腥變態的本性,令人毛骨悚然,他將那些刺骨的寒意融入了盲文中。
萊安不太相信FBI會收入這類人,或者說,他敢肯定FBI不會錄用這樣的變態。
因為越是強大、聰明,並且有著奇怪癖好的人,越容易成為一名高智商罪犯,因為他們心高氣傲,並且從心理上認為自己高於普通人。
這樣的他們,放在人群中本就是潛在的犯罪因子,要是放在FBI這樣精英群集的地方,那就是枚定時炸彈了。
美國政府又不傻——
雖然他們大部分政策和決策讓人懷疑他們腦子有問題。
所以萊安隻能換一個方向猜測。
那麼有沒有可能,這人是FBI的敵人呢?
實際上這樣的可能性極高,這男人或許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和FBI處於敵對狀態,萊安所帶領的外派小組與男人多次發生衝突。
萊安·布萊亞了解男人,同樣,男人也沒少調查萊安。
如果兩人是敵人關係,並且一直都是,那麼萊安突然退出了這場鬥爭自然會引起男人的注意。
緊接著,男人調查到萊安因為事故無法繼續留在FBI任職,他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能夠折磨萊安的機會。
他觀察了萊安很久,清楚萊安的眼睛看不見,所以他一直使用的盲文與萊安進行交流。
這麼幾天下來,萊安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至少他已經摸清了男人會塞入紙條的可能和頻率,一天約莫會有3-4張記錄著盲文的紙條落入萊安的手中。
萊安不清楚男人是否一直跟著他,又或者他做了更久的觀測和準備,在萊安所有可能去的地方準備了紙條,像是廣撒網。
萊安推測是第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