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病房裡玩遊戲的聲音，站在門口的少年躡手躡腳地退了回來。
護士站, 值班的護士已經處理好今天許亞光的藥費單子, 打印成條用訂書釘裝在一起, 下麵的付款人需要許亞光的監護人簽名。
少年的雙手撐在台上，微笑時不像其他人一樣親近，反而透著一股生人勿進的疏離，“許亞光後續的醫藥費多少？我一次性全交了。”
換成是彆人，護士們隻會當做是惡作劇, 但季淵冉可不一樣。
在醫院當了這麼久護士, 季淵冉可是醫院裡的老麵孔了, 幾年前，三天兩頭跑來看住院的哥哥，每次來都會給護士站的小姐姐們帶水果，所以大家都認識他。
如今，小姐姐變成了大姐姐，曾經愛笑的男孩卻換了副冰冷的麵孔。
從季淵冉手裡接過銀行卡，護士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那個抑鬱症的小男孩你認識？”
季淵冉不說話, 隻是不停地滑著手機屏幕。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當初許亞東家裡出事的時候, 他就知道了。
許亞東的脾氣他了解，平常有什麼好事恨不得公告天下, 一旦有什麼不好的事, 全都藏在心裡，生怕彆人知道了會替他擔心。
許家破產的事鬨得很大，多虧了季家暗中幫忙才讓許亞東一家有暫時喘息的機會, 甚至許家父母的工作都是季家的安排。
隻是沒想到，許亞東父母為了想多賺錢，主動提出申請的長期出差會讓兒子的抑鬱症發作。
季淵冉抿了下唇，一雙眼還盯在微信的界麵：“彆讓他們知道，就說是醫保減免的，或者他們父母交的。”
護士理解地點點頭，“我知道，你不用操心。”
許亞東他們是一對兄弟，季淵冉他們也是一對兄弟。得了同樣病，季淵冉的哥哥卻不像許亞光那麼好運，能看到世界的美好。
雙手插進口袋裡，季淵冉慢步朝住院樓門口走，“我走了，有什麼事及時聯係我。”
“放心吧。”
看著季淵冉的背影，護士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要是季淵陽活著，季淵冉也許還會像小時候一樣陽光開朗吧……
——
茗涵回歸，YG在排行榜上的排名如同坐上了火箭。
第十三……第九……第四……
第二！
三個晚上的時間，茗涵用十六場連勝，二十場總勝場再次證明了YG的實力。
隻是少了六個小時的比賽時間，VDG的分數每天也在上漲，所以兩隊之間還有八分的差距。
茗涵對著攝像頭微笑，參加了這麼多天的比賽，她還是頭一次開口向觀眾要禮物：“如果覺得我打得不錯，可以刷一波禮物嗎？謝謝大家支持。”
【刷！這就刷！】
【用戶柯基大屁股送出了一支玫瑰】
【用戶一米陽光送出了一輛跑車】
初賽再過不久就要結束了，平台為了鼓勵用戶消費，不止在決賽設立的人氣獎，就連初賽也有類似的獎項。
第一名的獎金有兩萬塊，對普通的學生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但是對許亞光巨額的醫療費來說，卻是杯水車薪。
前兩天茗涵看過許亞光的醫藥費，各種心理治療還有檢查大大小小加起來有十幾項，再加上那天他傷到了頭，摔得有些輕微的腦震蕩，每天都要觀察，總體下來至少七八百塊。
許亞東賺錢不容易，這幾天沒有直播也就沒有收入，全靠之前的禮物錢過活，父母剛出去沒多久，勉強才寄來了三千塊。
為了幫他們，茗涵盯上了人氣獎的獎金。
兩萬塊呢，能幫他們支撐一段時間。
【如果主播這局能拿到三殺，那我就刷三輛遊艇。】
【你這也太摳了，這樣吧，要是小涵姐姐能拿五殺，我就送一場流星雨。】
茗涵一一點頭答應：“沒問題，不就是五殺嗎？我儘力！”
斜眼看了眼茗涵，她這麼努力要禮物的樣子，讓他們一下子就想到了許亞東。
都知道許亞東臉皮厚，找觀眾要禮物都不是什麼事，但茗涵……她也不缺錢啊，要這麼十塊幾十塊的禮物乾嘛？
黑子：“茗涵，你……要禮物要得真尬。”
楊振基也讚同地點點頭：“真的是，老妹兒啊，你這性格真不適合跟粉絲要禮物。”
茗涵笑笑不說話，等待著遊戲界麵的載入，她的指尖一次次地掠過屏幕上閃亮的特效皮膚。
季淵冉坐在旁邊不說話，摸了下褲子口袋裡的長方形，起身推開了旁邊雞頭的椅子，“衛生間。”
替他把放在桌子上的手機拿起來，雞頭趕緊遞給他道：“你帶著手機去啊，馬上就開始了。”
遊戲開始前，茗涵的直播間閃過了一條橘黃色的提示。
【小霸主104進入了直播間。】
好姐妹！
好幾天沒有在直播間裡看到她，茗涵還真有點懷念跟她開黑的日子。
畢竟像她這麼能跟自己搭配默契的人不多了，除了季淵冉外，大概也就隻有她。
【用戶104送出了一座星空城堡】
【用戶104送出了一座星空城堡】
【用戶104送出了一座星空城堡】
……
？？？
進入直播間後，好姐妹一言不發，一口氣刷了十幾條星空城堡。
一座星空城堡要一千塊，這麼多加起來，除去平台分成，到手差不多要有小一萬了。
直播間升到了日榜的第一，相比上次，這次湧進直播間的觀眾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