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匿名舉報信是兩天前發來的。
公司的中層本來就能處理, 隻是舉報的人是茗涵，她簽的約又是高層經過商議決定的, 所以隻能讓上頭的人來裁決。
經曆了一個周末，這才到了馬明哲的郵箱裡。
季淵冉先是愣了一下, 重新躺回到床上，語氣也變得輕鬆：“是不是說她違約？在彆的平台上直播？”
馬明哲：“對！”
“我猜舉報的平台是鳳凰娛樂吧。”
“沒錯，”馬明哲頓了頓, 反問：“你知道是誰？”
知道, 當然知道。不僅知道，還算是半個老熟人了，今天中午，還看到她重新複出的直播。
NANA, 隻有她會做舉報這種事。
八成是那天下播後聽到了茗涵的話，才會想到了舉報的點子。
那天茗涵收到的禮物差不多有十萬塊，雙倍的賠償和違約金，加起來少說要幾十萬。對於茗涵這樣的學生，怎麼可能賠得起？
當時就應該讓自己來處理的, 非要跑去跟NANA連線。現在好了，她非但沒有收斂, 反而還抓住了她的把柄反打一手。
“這個女人真是惡毒。”季淵冉狠狠地啐了一口。
馬明哲：“那這事就揭過去吧，反正茗涵是你同學，我隻當做沒收過這封舉報信就好。”
揭過去？放過這個女人？不可能！
季淵冉哼笑了一聲, 說：“先彆, 這事咱們商量著來, 也彆讓我爸知道。”
馬明哲：“行。我周末去征城，咱們出來說？”
季淵冉：“好。”
——
事情發展得很快，到了第三天，茗涵和季淵冉去學校時，感覺有不少人都在看自己的方向。
私下裡指指點點，像是在議論自己。
都是不認識的學弟和學妹們，同年級的同學還是照常打招呼，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
劉婷婷：“涵涵，你這次真的火了！”
劉婷婷的嗓門比爆竹還響，茗涵剛進班門口就拉住她的手坐下。還沒說清怎麼回事，臉上就寫滿了“愁”。
茗涵一臉懵逼地看著她，問：“我怎麼了？”
趁著早自習還沒開始，劉婷婷偷偷拿出手機打開了微博。
昨天晚上還在熱搜榜前二十的詞條，已經掉到了四十幾：NANA網暴。
點開，裡麵是NANA直播過程的一個片段。
NANA恢複直播後換了路線，開始和水友們聊天，結果聊到一半突然就突然哭了起來。
“我其實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不過是直播開了個玩笑，就被她針對了。又是在直播裡侮辱我，私下還人肉我。”
“我這段時間一直沒睡好，每天出門都感覺後麵有人跟蹤，有人拍照。”
“上次我回家，還看到門口貼著一封威脅信。我真的很怕，為什麼要把直播的事牽扯到三次元。”
NANA聲淚俱下地對著鏡頭哭訴了五分多鐘，臉上的妝花了不少，不過也吸引了不少水友，直播間裡的人數一下子就衝破了三十萬，算是她的直播巔峰了。
視頻裡，她並沒有提到茗涵的名字，但評論下麵倒全是“好心人”總結了NANA被網暴的原因。
@一隻小甜鑫兒：是上搞怪解說的事鬨的，那個主播可真是厲害，小姑娘家家還學會人肉彆人了？
@奧茲基光：那個主播真名叫茗涵，征城一中的學生，直播間的地址是……
@Jonny不說謊：厲害厲害，現在的學生真是一屆不如一屆。
下麵的評論加起來才一千多條，轉發量才四千，還有七千的點讚，怎麼看都不像是正經的爆款熱搜，更像是花了錢買的。
既然要汙蔑自己倒是多下點本啊，才買這麼點排名，怎麼可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