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少女也好,魔法少年也好……他們都隻是人類,有且僅有唯一一次的生命。
死就是死,不會複活,也不是消失。
夏油傑近乎茫然的回憶著,他們相處過的短暫人生。
第一天他們相遇。
靈魂寶石的色澤藍如幻想,他眼神柔軟若月下之花。
第二天一起玩遊戲。
圖書館中名為‘化身為龍的少年’的那本書,簡短的字句拚湊出一份完整的童話。
[被強盜綁架拐走的人類少年]
――被丘比選中的人類少年。
[喝下龍血化身龍眷後逃脫]
――許下願望後,成為魔法少年而複活。
[最終不知飛向何方]
――最終不知飛向何方。
滿天淩舞的火焰殘穢中,或許有一片消融了某位少年人的身影。形散如煙後,再無人得知去處。
這就是,化身‘魔法少女’的少年。魔法與奇跡的時效是七天。
“他……的願望是什麼。”夏油傑垂目佇立,眼前的人流湧動,向避難之地。
他很想對那些人說不會有危險,什麼事情都沒有,因為已經發生過了。但他不能說,這是咒術師的職業操守。
並且,也不會有人相信。
或許不論是魔法少年和咒術師,都是殊途同歸的。
在常人眼中,那是精神病症的象征,是瘋狂者,是年少之人的中二幻想。而非現實存在。
所以。
即使變成這樣的存在,即使再也無法被理解,也一定要實現的願望。
究竟會是什麼?
“我想知道。”沉靜的目光落在丘比身上,“許願的時候,他的願望是什麼?”
“阿勝嗎……唔。”丘比沒有立刻回答,而是輕盈的向前飛躍,後又回目。
意識到了什麼後,夏油傑在緊追上丘比的步伐。
橫穿人流,迎來怒罵。
維持秩序的警官們和說教的聲音也被甩在身後,一人一獸如行進在幻想的長河之中,來到燈牌光線的背麵。
――白手套,靜靜的躺在那裡。
屬於阿勝的手套,曾緊握光輪之矛從天而降,昔時少年人目光炯炯,如勇武之子。
白軟的小獸眨眨眼睛,矮下身體,輕蹭手套,停頓之刻如若啜吻。
丘比窩在手套上打滾,像是依舊被那個人撫摸一樣。
“那孩子的願望,是複活因車禍死掉的小狗。”
甜軟聲線如此回答。
夏油傑瞠目欲悲。
為了一個不偉大,普通到近乎荒謬的願望,人類少年獻上一切。
並且在那之後,也一直為了除自己以外的一切,使用著這份力量。
這個世界上哪裡有什麼魔法和奇跡呢?
隻是有神一樣的好孩子,願意為了令人相信這些事,甘願赴死。
“現在……”夏油傑讓白色的小獸順著他的手掌向上站立在他的肩上。
他垂著頭,吐字晦澀:“現在隻有我們了。”
“那麼,要不要來和我簽訂契約,成為魔法少年呢?”圓圓眼中,隻有一個人的身影,“你是非常有才能的孩子,有了不起的資質……如果是這樣的你所許的願望,一定什麼都可以做到吧。”
聽到了這些話語的這一刻,夏油傑彎著腰,遞出的指節顫抖了一下。
片刻的動搖後,他隻是拾起那隻曾屬於阿勝的手套。
“我會……好好考慮的。”少年背影近乎狼狽。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回去的,又是怎麼向夜蛾老師彙報完了新宿發生的重大特級咒靈襲擊事件,和此次任務目標‘真人’的銷聲匿跡。
他隻隱隱有了種感覺,像這樣輕飄飄踩在夢裡一樣的不真實感,大約要持續一段時間了。
有人永遠失約,無論是關於‘咒術師的一天’,還是人生。
盛夏如冷秋般令人新生蕭瑟。
手機提示音響起,屏幕上閃過私信推送。
他沒什麼精神的隨意劃過,卻在屏幕即將暗下去的一刻驟然睜大眼睛。
在三伏天酷熱的注目中,少年鬢角墜下冷汗,如看到不可思議之事。
隻見發送人處的id,是無比熟悉的幾個字。
――[灰之彩]
作者有話要說:‘太短暫了’
短到夏油傑一時間隻有茫然,甚至有點對接不上‘阿勝’已經死了這種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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