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夢與現實(1 / 2)

非人類馬甲聯盟 南野揚 10210 字 4個月前

[showmeyourbraveheart!]

――把你勇敢的心展示給我!

神聖計劃的光芒,人聲的歌唱。絕技的金色輝光。

“天堂之拳!”

玻璃碎裂的聲音如此清澈,飛濺的殘片與純白絨羽一同迸射,瀝出太陽光輝的濃金輪廓。

天使降臨,語氣冷銳。

而那片片飛射的玻璃碎片,潔白羽毛。寬闊背影後的翅膀,[祂]將被欺淩的孩子護在身後。

與介紹完全相同的必殺技,絕對疊合的聲線後一同念出。他來到他的身旁。

頭盔下延順出的金發,比太陽更耀眼,無玻璃的窗口勁風吹拂,令一切有如幻想。

熱烈。

含蓄、荒唐。

吉野順平呆立原地。

一瞬如一生般漫長,他竟分不出眼前一切究竟是他瀕臨困境的最後妄想,又或者是真實存在。

對方頭戴的金屬質感的頭盔非常厚重。順平卻開始幻想那之下的眼睛,究竟是什麼樣的顏色。

神聖計劃介紹數碼獸,投影出的影像資料同比放大後,與六翼天使的模樣絕對等同。

以及――

‘梆梆!’

天使外型的獸,非常果斷的給了那些個欺負人的學生一人兩拳。

當場昏厥。

“欸……欸!?”吉野順平目瞪口呆。

天使、天使是這麼暴力的嗎!

這個年紀難免會看輕玩遊戲的少年,一瞬間聯想到物理法師,近戰弓兵之類的設定。

並不知道吉野順平內心小劇場的勝彥,看著那些躺了一地的學生,心中稍稍放鬆。

他將力度拿捏的極好,不出差錯的話,應該會是在‘輕微腦震蕩’的這個範疇之內。

不至於將校園劇情瞬間變成法治現場……好,完美。

天使獸的羽翼在身後勁流的風裡微動,頭盔嚴嚴實實的覆蓋住上半張臉,令人看不透情緒。

餘下的,隻是清晰健朗的下頜線條。顯得威嚴,卻又不失柔和氣度。

“那、那個……”

勝彥聽到,從身後不遠處,傳來年輕而微弱的聲音。

――是吉野順平。

意識到這一點後,勝彥渾身一僵,他維持著現有的姿勢沒有轉身。

以至於顯得似乎有些不近人情,非常高冷。

脫離了丘比馬甲後也依舊被保存下來的網格化的視域,這或許是原有能力的一部分。

勝彥看到順平坐在地上,試圖站起,卻又跌坐回去……依然,向六翼的背影,伸出的指尖。

如想要觸碰光輝那般渴望。

充滿希望卻又稚嫩的情緒,最終因怯弱而蜷縮,少年仿佛回到自己的世界。

吉野順平收回手掌。

……等、等等啊,你先彆把手收回去啊。救命!

勝彥情緒大亂,心中冷汗狂流。

噫呃……怎麼辦怎麼辦!係統,快用你無敵的冷靜想想辦法啊!

係統仿佛死了,一點聲音都沒有。

說起來。

勝彥原定的計劃,是這樣的――

浮遊獸很可愛,所以隨便偽裝成放學路上被遺棄的小動物,坐在紙箱子裡,紙箱外貼著‘求收養,這孩子很可愛哦’之類的標語。

然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被順平帶回家……畢竟浮遊獸看起來很像水母,而之後順平被激發的術式也是召喚出水母式神。

水母和水母一起玩不是很正常的嗎!

所以說……為什麼要有計劃外的事發生啊。從一開始傳送被扔到三層樓那麼高的空中開始,事情的走向就一路變得不對勁起來了!

勝彥大失敗。

計劃外的事情是壞文明!他真的很不擅長應對這類的突發事件。

瘋狂頭腦風暴中的勝彥,令外在氣息愈發沉鬱,但由於天使獸的外型加成,令他看起來隻是在思考些什麼,而非在心裡吐槽。

氛圍愈發安靜,甚至逐漸詭異。

但當勝彥自暴自棄,打算隨便說點什麼應對過去時――他感受到,有輕和力度,觸及了身後的羽翼。

麻癢的觸感,令人心煩意亂……

勝彥腦袋一空。

他下意識就‘梆’了對方一拳,接著,他得到了一個昏厥的順平。

……痛苦麵具。

天使獸嚴酷雋秀的半張臉,莫名透著生無可戀的意味。

呆在那吹了幾下冷風後,勝彥無力起身,開始收拾自己造成的爛攤子。

他真想逃避到天荒地老,或者立刻逃離地球,但是沒辦法。勝彥已經清楚的感受到這具形態下的能量流逝。

一如神聖計劃的催化下而被激發的進化,那一瞬激增暴漲的力量……如果所料沒錯,現在的情況,或許是將要退化回幼年期的預兆。

於是,似乎是夢。

吉野順平覺得,他第一次渾身如此輕盈,沒有任何重量。

像是飛在天上,變成蝴蝶。輕如生命。

這大概是這段時間以來最輕鬆的夢,夢裡沒有痛苦,隻有如被絨羽觸碰般的溫暖。風也安靜,夕光明淨。

他感覺自己笑了笑,向著起起跌跌的,貼合翅翼的羽毛伸手,指尖觸及到純白的柔軟。

好像看到,天使被黃昏染紅的羽翼。他們以雲霧作枕,流風為夢。

再醒來。

是熟悉的房間,順平睜眼正對牆壁上前天新貼的電影海報。

“果然是夢……嘶、好痛。”

容貌清秀的少年,因起身帶來的刺痛皺起五官,他緩了一會,擼起袖子。

順平看到手臂上的傷痕淤青,再反手向背脊探手,觸碰時的疼痛告訴他,恐怕背後也是這樣。

“唉……天使什麼的,果然是夢裡才有的吧。”這才是正常的,現實應該有的走向。

“真是的,明明都過了愛做夢的年紀才對。”順平歎息,熟練的翻找出醫藥箱。

“成熟一點啊,我。”少年自語,“你都十七歲了。”

一邊這樣說著,那張清秀的臉變得麵無表情,似乎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心裡建設――

他將酒精淋在手臂上,再順著後頸的位置任由帶來**疼痛的液體滑下。

經曆校園暴力後,獨自回家,睡醒後精神狀態得到稍微的放鬆,在殘酷現實裡得以喘/息。

然後,獨自舔舐消化情緒,為添上的新傷進行消毒,嚴重的地方進行包紮。

夢是夢,而這是現實。

年輕的臉因醫用酒精的消毒而痛苦,情緒扭曲,但又始終有著一種詭異的輕鬆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