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博穿著藏青色中山外套,帶著眼鏡,文文弱弱的,倒是有點人模狗樣兒的文化人模樣。
誰曾想竟是個心懷鬼胎,口蜜腹劍的惡心玩意兒,他坐到自己位置上,把手裡的軍用水壺放在蘇晚桌前,溫和一笑:
“晚晚,你現在要不去洗漱一下?我問了列車員說火車上早晨不賣盒飯,中午我再給你打飯。不過我剛剛去餐車上給你打了一壺熱開水,等你回來拿我包裡的桃酥,先將就著熱水吃點。真要委屈你餓一頓了,等我們回羊城就好了,我爸可是市政府班子的二把手,到時候我可不會讓你委屈。”
雖然吳博最後幾句話說得小聲,但對麵陸續醒來的三個姑娘都聽到了,驚訝地張大嘴看了過來,像是沒想到她們車廂臥虎藏龍,市長的兒子都在。
吳博也心虛自己騙人的鬼話,所以說的小聲,但麵對前麵幾個姑娘的吃驚,還挺洋洋得意的,仿佛自己真的是市長兒子一樣。
他們前麵一個柔美瓜子臉女人原本還覺得這人配不上蘇晚,聽到這話馬上就意味深長地看了眼蘇晚:原來是攀高枝的呀!
不管周圍人是什麼樣的反應,蘇晚倒是四平八穩地繼續冷眼旁觀,沒理會他,吳博這人的話就跟放屁一樣,聽起來臭想起來也臭!
還二把手的兒子,吹,接著吹!
以前的她還真是天真的可笑!她單單是看過幾張報紙,上麵說羊城新上任的市長是姓吳什麼,就沒多懷疑吳博的謊話,抱著一絲僥幸就跟他走了。
可是要知道全國姓吳的多得是,好嗎?就憑吳博一張嘴說,市長是他爸,就真的是了嘛?
天真!
雖然吳博見蘇晚像是在發呆,沒搭理他,但吳博麵對蘇晚,心裡是嘚瑟的。
畢竟以前蘇晚剛下鄉的時候,他跟很多男知青一樣對蘇晚很有好感,但那時這人眼睛放頭頂上去了,看都不看他一眼。
不過那又怎樣,現在還不是因為他的幾句甜言蜜語,就屁顛屁顛地離婚乖乖跟他走啊。
可惜了蘇晚現在是個二手貨,雖說孫靜沒她好看,但也算的上小家碧玉,而且再怎麼說人孫靜跟他的時候乾淨得很,還對他死心塌地。
要不是為了拿到蘇晚手裡的錢,好回去給自己買個工作,誰他媽會低聲下氣哄著她,當然以後能找機會順便玩玩她也不錯。
不過到現在他一直沒找到機會,一是孫靜在一旁,二嘛,就是蘇晚這個破鞋還端著的很,就連昨晚擠上火車的時候都沒給機會讓他乘機摸一下。
吳博一邊想著,一邊躲在眼鏡後色眯眯地掃了眼蘇晚的身材。
不愧是生過孩子的,胸和屁股還挺飽滿的。
吳博坐到中間原本是孫靜的位置上,故意靠近蘇晚,溫聲道:“你快去洗漱吧,行李我幫你看著。”
當然,現在就把錢一並給他保管就再好不過了。
這人的靠近,讓蘇晚惡心的要死,側身避開,很想發火走人,但隱約看到身後的來人,這人慢吞吞地,腳步有些彆扭。
蘇晚突然回想起了一個事,便忍耐地攥緊手,微笑道:“對了,你表妹她去哪兒了?”
表妹?吳博記得他跟蘇晚說的是,孫靜是要跟他一起回城的親戚,他可沒說是什麼表妹。
估計是蘇晚自己誤以為孫靜是他表妹了吧,一個稱呼而已,也沒什麼大問題。
吳博:“你說小靜啊?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餐車坐著呢,那邊的環境好點,又能聞到飯菜香,就讓她在那裡聞過癮好了。”
吳博剛說完,來人也到了,正是孫靜,她靠在一旁對吳博抱怨道:“博哥,我回來了,你說我什麼呢?是不是又說我壞話了,我可聽見啦。”
孫靜邊說著邊不屑地看向蘇晚。
一直盯著她的蘇晚當然也看到了她毫不掩飾的眼神。
嘖嘖嘖,裡麵滿是嘲諷意味,仿佛她是什麼可憐蟲一樣,也是啊,原本過幾天,她的錢都會被這兩人卷走。
後來的她不是可憐蟲是什麼?她上輩子怎麼就瞎成那樣了呢,人家可是連偽裝都不願意偽裝的呀。
看到孫靜脖子上的長圍巾,有些紅潤的麵色,蘇晚無聲地笑了笑,這兩人一大清早的還真有精力。
蘇晚像是準備去洗漱的架勢拿出自己的毛巾,又起身背著自己裝錢的斜跨帆布包走到孫靜麵前,但像是看到了什麼,突然就不走了,靜靜地端詳著孫靜。
見蘇晚盯著自己的脖子看,孫靜有些不自在,想拿開自己座位上的行李坐下去,不過蘇晚可不想讓她如願,畢竟她還想向全車廂的人,展示孫靜那滿是吻痕的脖子。
等孫靜放好行李,蘇晚搶先坐到她位置上,像是要跟她聊天一樣,“他表妹啊,這火車上又不冷,你突然戴著圍巾乾什麼?”
孫靜雖然疑惑她什麼時候成吳博表妹了,不過見博哥悄悄地對她搖了搖頭,她也就沒多說話了。
蘇晚一邊戲謔地大聲說著話,一邊眼疾手快地扯住孫靜的圍巾,正好隻繞了脖子一圈,圍巾材質也很給力,應該是化纖的,那圍巾很順滑地就被蘇晚扯了下來。
而且蘇晚動作快到,不僅孫靜懵了沒反應過來,就連立馬感覺不妙想攔下蘇晚手的吳博都沒得逞。
孫靜氣憤道:“蘇晚,你乾什麼呢!”
蘇晚語氣非常委屈的說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我想看看它的材質怎麼樣,沒想到一下就扯了下來。”
接著蘇晚驚訝地捂住嘴巴,不可置信的繼續大聲說道:“哦,老天,你脖子怎麼了?”
醒來的人都聞聲看了過來,這個時代的人視力絕對頂呱呱,而且看孫靜現在呆滯的樣子,她敢保證整個車廂的人都能看到孫靜的脖子。
她就是故意說這麼大聲的,反正現在車廂比較安靜,有不少人醒了,也沒其他娛樂方式,所以她就請各位好好欣賞下這個淳樸年代少有的火車震……後的脖子。
周圍此起彼伏的震驚聲,吸氣聲:“乖乖!”
蘇晚他們後麵的一個大娘說道:“喲,市長兒子的表妹啊,你這是被蚊子咬了?”
市長兒子的表妹?這稱呼差點讓蘇晚笑出聲,看來這大娘也聽到了剛剛吳博吹的牛逼。